黑心的野鸡,谁知竟然飞上枝头,成了假凤凰!”
“人一有钱呢,同情心就泛滥,就会丧失警觉,变得很傻。我只不过跟着她走到偏僻地方,假装突然不舒服,要她帮忙扶我回家。进了家,我便在饮料里下药,迷晕了她。”
“那么陈蕊呢?”
徐梅靠在凳子上,面部肌肉逐渐松弛,道:“小姑娘,你还年轻,不明白我的心情……孩子自杀后,我总觉得时间过得很慢,若不做点事,就挨不过那么多日夜。”
“于是,我不光做清洁工,而且每周六日,到嵩昭医院兼职做护工,很自然就遇见了已经考上护士编制的陈蕊。”
“我恨她,为什么我孩子的人生被毁,她这个凶手,却能成为公家人,打扮的漂漂亮亮招摇过市,她凭什么?”
“于是,我悄悄与她制造接触机会,与她成了忘年交。她啊,光鲜亮丽都是假的,实际上吃糠咽菜,根本供不起老家那帮吸血鬼的花销。”
“我差点就想放了她,可是苏云我下手快了,没让她体会脸烂掉的滋味,这一次,我得让陈蕊体会体会。”
“于是,我把她约到家里,同样迷晕了她,然后向她的面部,注射了硫酸,看着她一点点烧焦,慢慢痛苦地死去。”
“贺世方就更简单了。我在苏云和陈蕊的手机里,都看到了贺世方发来重新筹建整形部门的消息,于是主动联系了他,告诉他,我要把他当年害我家孩子毁容自杀的事情宣扬出去,叫他赚不成钱!”
“于是,他乖乖来了我家,找我说情。我故技重施,迷晕他杀了,碎尸万段,丢到河里喂鱼去了!哈哈!”
徐梅爆发出一阵凄厉的冷笑。
盯着她那带着邪笑的眼睛,林安感到脖颈处,汗毛一根根竖起,寒意蔓延。
……
当晚,为庆祝破案,叶风请刑侦队的众人,在悠江畔视野最佳的花栎酒店聚餐。
“我们敬叶队一杯,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回您又火速破案!我干了!”陆宇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林安被挤在王斌和刘瑛中间,轻抿了一口红酒。
抬起眼,却恰好撞上叶风那迷离的琥珀色眸子。
他有些微醺,懒懒靠在宽大的皮椅子上,手轻轻摇晃着杯子。
突然,他冲着她,下巴微微扬了扬,道:“好搭档,我得敬你一杯啊辛苦了。”
林安左右观望一圈,直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才意识到那个男人说话的对象,真的是自己。
心潭如同被丢入了一枚小石子,激起了层层波澜,却也分不清是欣喜还是忧虑。
“我,我该敬你的!叶队,谢谢你对我的指导……”林安微微红了脸。
“呵呵……我能指导什么啊,还是你自己有天赋!”
叶风勾起嘴角,似笑非笑,仰起头一饮而尽。
林安的目光穿过他的肩膀,看向后面的巨大落地窗。
窗外的悠江夜色朦胧,江水滚滚,点点红色灯火在两岸闪烁,美得不真实。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包厢门被重重撞开。
一个波浪长发,穿着皮衣、过膝靴的窈窕女郎,冷着脸走了进来。
“迟到罚三杯哦!”叶风吹了声口哨。
李雪看都没看他一眼,坐在林安身边,闷声喝起了饮料。
叶风对着面面相觑的众人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和咱们队合作的犯罪心理高材生……”
“对不起,没帮上您什么忙!”李雪呛了一句。
“雪儿,还在生叶队的气啊?”林安知道,李雪因为叶风专横独断,根本不听取她的心理分析,而郁闷了很久。
“本来我都不想来了,可是翻来覆去想了半天,我还是觉得有点问题。”李雪道。
“什么问题?”
“就算你们觉得她一个老太太可以分得了尸体,但关于毁掉被害人头部的诉求我想不通。”
“徐梅固然因为女儿被毁容,而充满了恨,但我觉得,她不会对着她们的脸泼那么多硫酸,她最多勒死被害者!”
李雪越说越激动,禁不住提高了音量,“你不知道,人对别人的痛苦,永远无法感同身受,即便是母亲也不行!”
“呵,有点意思了……”
叶风转身推开了窗子,清凉的夜风灌进了包厢。
他眯起了眼,目光越过平静的江面,看向了对岸。
……
叶风透过看守所狭小的探视窗望进去。
只见,徐梅长久保持着僵硬的坐姿,面色平静,嘴角竟还带着浅笑。
“这个老太太怪得很,不吃饭不睡觉。”
看守打着哈欠,“我看她早就不想活喽……”
叶风进屋,例行审问了几句,无非是再次确定作案手法和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