斤,脸颊骨骼突,再怎么打扮也丝毫不像女孩。
他自暴自弃,甚至想一死了之,直到遇见了那个唯一不管他叫“死变态”的同桌。
是那个人,让他再度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
他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完美的女人,那时候如果再遇到那个人,会不会……
徐梅想过无数种可能:也许是怀孕时候冲撞了神明,也许是流掉女胎的时候没有做超度,也许是徐家祖坟有问题……
总之,一定是自己的原因,导致徐然鬼迷心窍,让徐家绝了后。
然而,当徐然被医院洗胃抢救过来后,她终于妥协。
于是她卖掉故乡老宅,散尽家财,带着他来嵩昭市求医,只为实现他的梦想。
在大医院做完基本手术,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也修改了身份证性别,但徐然对自己的脸,依旧不满意。
于是他决定铤而走险,去价格实惠、口碑神奇的倾世整形工作室赌一把。
奥美定的副作用因人而异。
同一批注射的女孩,徐然排异现象最强烈,最终发展为不可逆的毁容。
在贺世方多方社会势力施压下,母子二人接受了赔款,选择私了。
徐梅以为,只要无微不至关爱孩子,他就一定能走出抑郁阴霾。
可是不久之后,极度崩溃的徐然,将自己关在地下室里,拒绝见所有人,只吃母亲为他放在门口的饭菜维持生存。
每天,他不断向脸部注射液体,从水到色拉油,看着因塌陷的脸颊虚幻的圆润,竟有一种奇妙的快感。
不出两年,他的面部已经被自残摧毁到严重畸形。
同时,由于断了雌激素供应,他的部分男性特征再次出现。
“我没脸见人了,就当我已经死了吧……”徐然再也没有走出屋门。
在漫长的黑暗中,他看了无数血腥纪录片和犯罪小说,无形中积累了许多犯罪经验。
仇恨与毁灭的火焰,在他胸口升腾,一个复仇计划开始酝酿。
至此,“梦想”已经不再是希望,而成了杀戮的通行证!
风从窗口吹进来,蓝色窗帘在白色窗台边浮动,空气中弥漫着消毒药水的味道。
“再晚一点,你的胳膊就保不住了。”
辛梓辰剪开叶风的衬衫,在他右臂上挑出玻璃碴,敷上一层层烧伤药。
“轻,轻点……”叶风疼得龇牙咧嘴。
“现在知道疼了,早就告诉你,凶手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让你注意安全。”
辛梓辰为他缠上一层层绷带,然后狠狠固定了几下。
“你的体质也真是异于常人,把硫酸玻璃瓶都砸碎了,骨头也没大事。你这家伙以后,真应该捐献遗体作为医学研究!”
“你他妈也太狠了吧!”叶风皱着眉嚷道。
“就是让你长记性。”辛梓辰淡淡地笑了。
“叶队,刘局叫你。”林安在门口喊道。
“那个老头又要干嘛……”叶风不耐烦地走向了局长办公室。
不多时,他嘴里叼着一张病假单子,裸露的臂膀上,披了件西装外套,就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林安,送我回家。”
叶风弯下腰,用嘴把病假单放在了林安怀里,“刘局强迫我回去休病假,其实……这算哪门子伤啊,手还好好的。”
听到“回家”,林安一怔。
她从来没有听叶风提起过,自己在嵩昭市的住处。
也从来没有邀请同事们去过,那里会是什么样的呢?
“叶队……我不会开车,你不如找……”林安心里既有期望,又有不安。
“那就开你的小摩托……”
叶风皱着眉,伸出左手撑住墙,把林安逼到了角落里。
他那双狡黠的琥珀色眸子,深深凝视着她,令她硬生生咽下了后半句。
一望无际的蓝天,没有半片云彩,阳光刺目。
一辆红色小电摩,在人烟稀少的路上,疾驰而去。
风在耳边呼呼吹响,叶风用左手,紧紧抓着电摩后座的铁杆,嚷嚷道:“上面连盖子都没有,速度这么快,你们开摩托的真不怕死吗?”
林安微微一笑,想起往日坐他的车,总是被晃到头晕,于是故意使劲拧了下油门,摩托腾地一下飞了出去。
“啊——”叶风在她身后咆哮。
……
叶风的家,在这个城市最高的一栋公寓楼里。
坐着电梯直上27层,仿佛已经穿越了云层。
电梯门打开,一个空旷的大房子映入眼帘。
姑且被称为客厅的地方,铺着灰色长绒地毯,家具一无所有。
只在巨大落地窗边,平摆着一个复古方形行李箱,上面是个摁满烟头的水晶烟灰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