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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风盯着认真检索的秦诗月,对她印象很好。
在如今病患甚多的医院里,难得遇到这么耐心温柔的大夫了,更何况,还是个气质超群的大美女。
“王野来我这里看病,有一年了,诊断结果是中度抑郁和重度焦虑症。”
“他是个苦孩子,学习很努力,毕业后,为了尽快回报,父母选择了一家高薪,但工作强度大的创业公司。”
“他的老板要求很严格,每晚都会加班到深夜,周末也不能完整休息,完全丧失了自己的时间。这一切打破了他的生物钟,成为他患病的导火索。”
“一年前,我给他开了抗抑郁的药物,吃了之后,他有所好转。最近半年,他再来看病的时候,我给他开了药,但他并没有付款和取走,所以病情有恶化的可能性。”秦诗月道。
“不吃药为什么还要来您这里?”叶风大惑不解。
“为了倾诉吧。我也是名心理咨询师,愿意倾听病人的苦恼。我私下会在许多社区做义诊,帮助更多的人摆脱痛苦。”
“您可能不理解,心里的痛苦,其实比身体痛苦更折磨人,因为心理问题会折射到人身体上,造成不明原因的疼痛衰弱与疑难杂症。”秦诗月道。
“义诊?现在社会可真没多少您这样的好人了!”
叶风赞叹着,目光转向了电子病历,“那最近半年,王野经历了什么?为什么突然放弃治疗了?”
“他想离职,但是他的老板不允许,要求他完成所负责的一个大项目开发和维护后,才能放人。”
“但那时候,因为长期抑郁的缘故,他身体虚弱得已经不能支撑高强度工作。所以……”
秦诗月低下头抿了口茶,“执法者先生,我先声明,这只是转述病人的说法,并未得到我的验证,因为病人也有出现妄想症的可能性。”
“没关系,您把知道的尽管说。”叶风道。
“他的老板强迫他服用一种药物,确实起到了提神醒脑的作用,令他可以彻夜工作不疲倦。”
“不过,他服用了老板提供的药物后,就不能再服用我开的抗抑郁药物,不然会出现严重过敏反应,身上红肿起疹子。”
“他原本告诉我,打算完成这个大项目之后,就停掉老板的药,继续来我这里开药治疗的。”秦诗月道。
“老板的药?”叶风感到周身泛起丝丝寒意。
“对于王野的离世,我也很抱歉,若您能见到他的老板,请转告他好自为之吧。”秦诗月道。
叶风缓缓撂下了茶杯,道:“您怎么知道王野离世了?我只不过才说他是嫌疑人而已。”
“哦……因为抑郁症患者放弃治疗的最终结果,大概率是自杀,还没见过多少杀人的,所以我默认是这样的。”
秦诗月的目光,有些闪躲,但语气依然温和沉稳。
虽然心存疑虑,但着实找不到她语言中的漏洞,叶风只好先行离开。
出门的时候,叶风叫出了李雪。
“你还要干嘛?今天上午,我伺候的还不够啊?”李雪嗔怒道。
“李小姐,我想和你打听点事,先声明,我不是八卦!我只是想帮助她。”
“有话快说!”
“林安上高中的时候,是不是经历过什么重大事件啊?是不是和她父亲有关?”叶风道。
李雪上下打量他一番,道:“呦,你果然还是察觉到了,看来你俩关系进展挺快啊,安安可不是个逢人便诉苦的祥林嫂。唉……她父亲就是个人渣!”
“啊?不会吧,他们兄妹二人,不像是人渣培养出来的孩子……”
“还不渣啊?她爸叫林克礼,以前也是执法者,和我爸一批进的嵩昭执法局,我们两家也都住在执法局家属院里。”
“可是林克礼不学好,我们上小学的时候,他因故意伤人罪,被判了两年。我们都以为,他出来之后能改邪归正。”
“谁知道,在狱中,他和一帮社会渣滓交了朋友。出来后,他继续和那帮人混,还开始吸·毒,从此就再没回过家。”
“那帮人真不是好东西,据说不仅吸·毒,还贩·毒,大大的危害社会!”
“钟阿姨为了避嫌,带着安安和林平哥哥,搬到了很远的地方重新生活。后来,听说林克礼注射毒·品,过量死了,就是罪有应得吧。”
“钟阿姨因为这件事,长期抑郁得了癌症,很快就去世了。那时候,林平哥哥在南方读大学,钟阿姨住院时,都是安安一个人陪护的。”
“她那时候才高一、二,天知道她怎么扛过来,换做是我,可能早就抑郁症了……”
……
叶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车开回执法局的。
脑子里,一会儿是十五岁的林安,绝望痛苦的生活。
一会儿是王野,被金岩强迫灌进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