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队,安姐!”王斌立在码头上,冲着他们挥手。
“真够慢的……”
叶风漫不经心说着,脸上却带着赞赏的微笑。
他调转船头,以更快的速度,向岸边驶去。
“这帮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头?”上了岸,叶风立刻抓住了王斌问道。
“是聂康的门徒,和柴家兄弟十年前是一伙的。陆哥带人去天洋化工厂的时候,我被困在物证科。”
“这时候,禁毒大队那边接到线人消息,林平谋杀柴家兄弟、绑架李宗刚,还有,林克礼是卧底,将聂康聂涛送上刑场的事情,全部被泄露。”
“当年四散而逃的制毒厂余孽,又纠集在一起,要向林家兄妹复仇!我们找黑客破译了信息来源,才发现泄露消息的,就是林平本人!”王斌道。
“难怪林平要在船上装那么多炸药,看来早就想好了,大家一起同归于尽。”
叶风点烟的手微微颤抖,不禁感到后背泛起丝丝寒意。
当李宗刚被杜飞等人送上救护车远走,林安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她走到江边眺望着初升的太阳。
平静的江面上,已经看不见那艘海盗船,所有的一切,就像从未发生过。
这世界永远庄严肃穆,无论你如何捶胸顿足、难分难舍,过去总会过去,新的一天终会到来。
那些过去的故事,就像一缕青烟,顷刻间便在广袤的宇宙间消散,不会有人再提起。
只会化作你心口一个抹不去的烙印然而。
活着的意义,难道不就在于那些烙印吗?
“安安,趴下!”
“安姐——”
林安正望着远方出神,突然就听见身后炸雷般传来两声高喊。
她回过头,竟看见五米外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自己。
她几乎绝望了,眼睛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子弹从枪口飞出,却已来不及躲闪。
这时,两个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别从两侧飞来,挡在了她身前。
“砰砰砰——”
接连三声枪响,子弹洞穿了两人的身躯,血花飞溅。
叶风咬着牙,在剧痛之中,拾起王斌掉落在地的手枪,对着漏网歹徒头部开了一枪,只一击毙命。
一瞬间,世界又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刺鼻的血腥味与火药味。
叶风回过头,温柔地看了一眼林安,然后摇晃两下倒在了王斌身边。
林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跪在两人中间,伸手摸了摸他们的脸,手心里是一片血红。
“有漏网的,把车开过来,快!”纪松阳带领着禁毒大队,匆匆冲上江滩。
……
五天后。
天色灰蒙蒙的,下了大半天的雨,墓园朦胧着湿溽雾气。
烈士追认仪式已经结束,身着深色警服的扫墓队伍渐渐散去。
只剩下林安,蹲在墓碑旁,细细擦拭着一个白色相框。
“丫头,那照片能给我看一看吗?”
李宗刚坐在轮椅上,艰难地向前探着身子,他的手臂与腿,都打着厚重的石膏。
林安将照片递到他面前。
只见上面是30岁的林克礼和钟晓玉,一个身穿警服俊朗斯文,一个身穿护士服清秀温柔。
中间还依偎着一个3岁的小男孩,笑得天真无邪。
“真年轻啊,那时候真好……”李宗刚久久凝视着照片,时而哭时而笑。
“爸爸妈妈,真对不起,现在才让你们团聚。”
林安抚摸着相框上父母微笑的脸庞,眼泪滴滴落在玻璃膜上,“哥哥也去找你们了,现在应该到了吧。你们就原谅他吧,要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啊!”
“不用惦记我,我又有新家了,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等结婚的时候,一定带他来这儿看你们……”
风儿吹过,树叶沙沙,就好像在替他们回答。
许久以后,林安推着李宗刚离开了墓地,在快要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望。
只见石碑边,环绕着大片大片雪白的菊花,纯净无暇。
从墓地回来,林安顾不得换衣服,便提着两盒饭菜,匆匆赶到了嵩昭医院特护病房。
结果刚推开门,就嗅到一股浓烈的尼古丁气息。
然而,房间里,两个男人乖乖躺在各自的床上,蒙着被子,好像睡的还挺香。
林安蹙了蹙眉,警觉地环视一圈,终于从床头柜里,搜出来一个白色大茶缸。
打开盖子,里面竟然有5根淹没在茶水里的烟头,有2根还冒着白烟。
“为什么就是不听话呢!”
林安恨恨地掀开了叶风的被子,看着他胸口腹部缠着的绷带,又心里一软。
叶风见瞒不住,却一本正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