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
……
两年前,小区的儿童游乐场刚刚建成不久,麦芽过去玩耍。
我在旁边的长椅上,接到刑警队的电话,要立即归队。
本来想让麦芽回家,但麦芽玩得正高兴,我只好让她留在那里,等我处理完队里的事情就回来。
我刚走一会儿,就出事了。
麦芽在我走后不久,去了商店买了一串烤肠。
坐滑滑梯时,手里的烤肠竹签,扎进了前面一个小男孩的后背。
顿时现场就乱了,小男孩哇哇直哭,后背的血洇成一片。
小男孩的父亲在场,他一脚踢倒了麦芽,又连续踹了很多脚。
当我后来看到监控时,愤怒至极。
现场大约有很多人,围成一圈,看着那个男人往死里不停地踹麦芽,但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
直到一个女人从人群里面冲进来,将麦芽抱在了怀里
后来,麦芽住了半年的院,才算康复。
但心里上的痛,直到现在还没有消除。
那个女人我也曾寻找过,但没有人知道她是谁,从哪里来。
不仅如此,因为她当时一直半弓着身子,我甚至连她的长相,也无从得知。
……
翌日,在和麦芽在吃早餐时,从一个同事的口中得知,林福海经过一夜审讯,始终不承认自己杀了柳小环。
到了警队,刘队正将两张办公桌分开,手不停地揉着头发。
看来,他昨夜睡在这里了。
“没招,嘴硬得很。”
他懊恼地说,并列举着,“弹簧刀上有他的指纹,现场有他的脚印,还有目击者的证词,作案时间也对得上。还有被偷走的项链,这么多证据,他居然不承认?”
“项链的事情,他怎么解释?”
“他说那条项链,本来就是他省吃俭用,买了准备送给他老婆的,他没有告诉任何人,想给她老婆一个惊喜。”
“但因为怕命案牵连到自己,所以就卖了换钱准备逃走,等案子查清凶手后,他再回来。但问他在哪里买的吧,他说是在展销会上。”
“但我让人去查了一下展销会上的监控,会场上根本没他这个人。我再问他,他又说是在展销会外面,有人低价转让给他的,啥凭证也没有。这不是胡扯吗?”
刘队手指又连敲着桌面,“妈的,他以为他什么都不承认,我们就拿他没有办法了吗?零口供照样定他的罪。”
“要不,我上午再审审他?”
“行,审,必须审,一定要想尽办法,突破他的心理防线。”
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声。
刘队烦躁地问道:“外面什么情况?”
不远处一个同事回应道:“记者来了,想要采访你
“他大爷的,门谁也不许开。”
刘队两只手叉着腰,骂骂咧咧地朝食堂的方向走去。
……
我看了一下刘队的审讯笔录,然后走向审讯室。
和我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个女刑警。
林福海的眼睛里面布着血丝,看上去很疲惫。
一见到我便说,“我没杀人,我走的时候,那女的还好好的。”
我还没有问,他就这么说。
这句话,可能因为被他念叨了很多遍,像起了包浆一样,愈发圆滑了。
“你作为一个维修工,一个月的工资大概多少?”
“三千块左右。”
“不算太高,现在物价上涨这么厉害,你还要供儿子读大学,老婆患有冠心病没有工作,你们一家只靠这三千块钱,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吧。”
“是,但我不会杀人。”语气虽然弱,但却丝毫不含糊。
“不会杀人,偷东西的事情没少干吧。”
“我没有干过。”
“你不知道自己有犯罪前科吗?你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偷东西了。”
我瞄了他一眼。
他身子坐直了,脖子伸得很长,盯着我手里正在翻动的一个卷宗。
“前年九月份,你在工地上偷盗电线,当场被抓住,有没有这回事?”
“有,但是……”
他辩解着,脖子发红,像被生生拔掉毛的鸡脖子,“我偷的只是一些废旧品,别人不要的,我才去捡的。”
“翻墙去捡吗?”
他支吾着,“是。但,但我觉得我不是小偷,我更没有杀人。”
“今年的10月7日,也就是前天,你到风华美郡去干什么了?”
“维修灯具。是那个女的,柳什么的,打电话到我们维修部的。”
“柳小环。”
我替他补充了名字,“死者打电话给你们维修部是多少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