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的坚持,只得硬着头皮,走向靠墙的一排壁橱内。
壁橱有个密码锁。
他转动了几下,将壁橱打开,拿出一个文件袋,递向我。
文件袋的正面,写着木西的名字和其他的相关信息,里面有着一叠厚厚的资料,按着时间顺序摆放着。
我依次看了下每次诊断的结果,所记载的情况,和段副主任讲述的差不多。
“这么说,他是完全不能行走的。”
“完全不能。”
“那能站起来吗?”
“站?这是可以的,不过站起来会一条腿长一条腿短。但没什么用,走不了。”
“你确定?”我再次问道。
“非常确定。”
他肯定地回答,然后像是火云邪神附体一样,感叹一声,“这就是命吧。这腿伤,或许才成就了现在的木西。”
……
晚上,躺在床上,我一直想不明白,木西是怎么做到离开风华美郡的。
难道真的是我多想了?
但还是觉得,应该将问题深究下去。
因为那辆轮椅已经不合逻辑了,凡是不合逻辑的背后,必然有一个不易察觉的真相。
麦芽在我身边睡得香甜,被子微微起伏着。
我看了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准备躺下来,听到有人在敲门。
我以为是白奶奶,不知道这么晚了,她会有什么事情呢。
但从猫眼里面看去,却发现李全站在过道处。
我打开门,让李全进来。
“咋了?”
我一见李全失魂落魄的样子,大概已经猜到了八九不离十。
“黄了。”
李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身子软塌塌地朝后仰去。
“不是都准备结婚了吗?你上次还跟我说拍婚衫照,计划蜜月旅行什么的?”
“别问了。”他万念俱灰的回答。
我从冰箱里面拿来两罐啤酒,又将火腿切了点,用微波炉热了下烧鸡,“来,整两口。”
李全将易拉罐打开,一口气灌了一半,然后翻着眼皮子,跟我掏着心窝子:“哥,我以后再也不相信女人了。”
我由着他噼里啪啦地将全天下的女人都数落了一遍,然后劝道:“其实,好女人也有,只是你没遇上。其实吧,照我看,你还算幸运的了,因为你跟她还没有结婚啊,万一真结了婚,那真够你喝一壶的。”
李全想了想,“也对。”
他夹了一块肉,嚼到一半,咦了一声,“这么说,我还得感谢她了。我靠。”
我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后背。
李全接下来,将他摧枯拉朽的恋爱史,一股脑地向我讲述了一遍。
我说:“哭吧,在哥里这里,你想哭就哭出来,只是出去后,就不能再哭第二遍了。”
他的泪水好像憋了很久,终于流下了,连忙抹了。
“没事,多大的事啊。那个,麦芽这两天还好吧。”
“好着呢。小孩子就是这样,有什么不开心的,很快就忘了。”我说完后,才意识到这话其实不对。
有些事情,如果足够严重,即便是小孩,也是忘不掉的。
譬如,麦芽怎么也忘不掉那件事情。
李全说:“这段时间,秦涵的案子,应该会移交到检察院了吧?”
我嗯了一声。
“哥,你还有没有在调查木西?”
“怎么问这个了?”
“我其实也觉得,秦涵替木西顶罪也是有可能的,但也只是推测,没有证据。”
我一直对李全很信任。
从手机里面拿出一张,照片是从监控视频截图下来的,看着有点模糊,但人的面部还是可以辨认的。
“这个男人,能不能帮我一起找找?”
“谁啊,跟木西有关系?”
“有,而且相当大的关系。他在案发那天,曾经用木西的银行卡,在自助取款机上取过两万块钱,还去买了轮椅。”
他看着照片,打了个酒嗝。
“记住了,别跟刘队说。”
“一直瞒着?”他问。
“也不是,现在证据不充分,说了也白说。”
我们吃得一片狼藉,啤酒瓶在地上滚来滚去。
两个人不知不觉地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脸庞一阵毛茸茸的热气。
眼睛一睁,发现麦芽穿戴整齐地站在我的面前。
我再看了下窗户,外面天光大作。
“起来啦,爸爸。”
我看了一下时间,快七点了。
我连忙去推倒在沙发一端的李全,“快快,起来!要迟到了。”
李全揉了揉眼睛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