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环便打开门,让林福海进去。
林福海跟着柳小环,到了二楼的卧室,柳小环指着阳台的灯,“就是这个灯。”
她还连续按了两下开关,灯都没有亮。
林福海打开工具包,因为高度的原因,需要用凳子站起来,才能够到。
柳小环将一张小方凳拿过来,林福海脱了鞋子,准备站上去时。
柳小环不悦地说道:“把袜子给脱了。”
林福海只得把袜子脱了,再准备站去时,柳小环又说了声,“等一下。”
她像躲避瘟疫一样,用目光扫了下四周,最后从床板下面抽出一张报纸来,铺在凳子上。
“这下可以了。”
那张报纸,她可一直收藏着呢。
当初,她在臭气熏天的厕所里面,看到碎纸上登的寻人启事时,当时就提上裤子。
不但拨打了电话给秦涵,还专门去买了一份相同的报纸。
从她进入风华美郡别墅后,那张报纸就压在了床板下面。
她的愤懑,随着秦涵和木西对她的态度,水涨船高。
黑夜中,她经常地对自己说:看见了吧,他们另可找一个不相关的人,也不想找你这个亲妈。
此时,那张报纸,就踩在了林福海的脚下。
林福海举着两只胳膊,理着灯头里面的电线,又下了地,去工具包里面取弹簧刀。
有一小截电线外面的软皮,需要切除一下。
可是他在包里没有找到,他只得向柳小环求助,“有弹簧刀吗?”
柳小环斜了他一眼,“干什么吃的,这些东西你还管我要?”
林福海笑笑,“对不住,真忘了。”
“等着。”
柳小环转到楼下的储物间,从工具箱里面拿上来一把,往林福海的脚跟前一扔。
林福海捡起来,“您受累了。”
林福海一心都在灯上面,将灯修好后,下了地时,才瞥到了报纸上,那则寻人启事。
他先注意到的是,那则寻人启事上面所提到的地址:凉泉县樟河街大窑巷。
心里低呼一声,话就不由地从嘴里跑了出来,“这个地方,我知道啊。”
柳小环从客厅的冰箱里面。拿出一罐啤酒,刚喝了两口,听林福海这么一说,神经提了起来,“是吗?”
“是啊,我以前那住在那里……28号?”
他仰头想了想,“咋那么熟呢?”
柳小环一动也不动地盯着他。
林福海继续往下看,一看,啧出了声。
“咋了,大哥?那人你认识啊。”柳小环的声音变得紧张,她将啤酒放了下来。
“何止认识啊,那不就是我嘛。你看,砖瓦工,我03年那阵子就是个砖瓦工,我们院子里面确实有泡桐树呢,井也有,我老婆一直有病,我还有一个儿子,全对上了。”
林福海说完,僵在那里了,“找我干啥呢?”
“报恩呢吧。”柳小环阴阴地说了句。
林福海将最后一句看完,“好像还真是报恩啊。不过我做啥了,报啥恩呢。”
“你真记不得了?”
林福海摇摇头,“不记得了。”
他按了一下开关,灯亮了。
“可人家还记得你呢?这不,还登寻人启事呢。”
“这说明人家感恩咱,但咱能接受人家的这份心吗?平日里面人跟人之间帮个忙,搭把手,那多寻常的事。”
林福海倚着墙,开始穿袜子。
“那我就不明白了。”
柳小环眼神剜着林福海,“寻人启事,是怎么登的是你啊?我是他们亲娘,他们应该找的人是我啊。”
林福海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啥,啥亲娘?”
柳小环的一根手指,戳着自己的胸口,“我,我是找你的那两个兔崽子的亲娘。”
林福海这才有点懂了,“你说你们家……”
“你倒是跟我说说,你当年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这我得好好想想,事情过去多少年了,我想想啊……”
林福海想得有点吃力,“你要不,给点提示吧
柳小环没好气地说:“两个小要饭的,大的是头,小的是小伙。”
这么一说,林福海想了起来,“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我记得有一年,雪下得很大,我回家比较晚,走到巷子里面的时候,看到他们。”
“我开始还以为哪家孩子堆的雪人呢。再一看,是两个孩子靠在一起。我心想,这哪成啊,一夜过去,肯定没命啊。所以,我就把他们都抱进屋了。”
“那天晚上也巧了,我媳妇跟我儿子,去我丈母娘家去了。家里就我一个人。”
“我把他们抱到家里一看,才发现那个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