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如玉,形似龙骨,长约三寸的驭龙晶,静静躺在重甲下的暗袋内。
“爹,我还没召唤风龙神啊...”
“那巨龙怎会夜半发出龙吟之声?”
平阳太守萧天策沉吟片刻,又问道:“守护降神塔的龙甲兵,你该不会调走了?”
萧平寇立即摇头,“那三个来路不明的异族,正关在塔内,孩儿怎敢随意将龙甲兵撤走。”
“那就好,抓获身份不明异族之事,已然快马传给王都,相信这两日洛天城所派特使就会赶到,万不可再出乱子。”
萧天策语罢,放下轿帘,起身自轿内走出。
立即有万兵督尉吕北安的亲兵上前,挡在沈府门外,高声喝止道:“太守大人请停步。”
萧天策姿态放得极低,拱手道:“听说吕督尉得胜回城,本官特来慰问。”
那亲兵则冷眼回应道:“太守要慰问,明儿请到督尉府,今夜我们吕督尉有喜事,没工夫见你。”
萧平寇见吕北安麾下亲兵如此怠慢亲爹,自然愤懑,高声道:“吕北安论职衔,在我爹平阳太守之下,照理说他一回城,就该来述职,怎眼下我爹亲自前来,你们竟还敢阻拦?”
亲兵尚未回答,沈府之内,却是传来唉哟痛叫之声。
跟在萧家父子身侧的管家,听得声音面色一紧,几步上前,凑拢到萧平寇身侧,眼色焦急道:“姑爷,拖不得了!”
太守萧天策与北境富商沈醉,本就是至交好友。
其独子萧平寇与沈家小姐沈清清自小指腹为婚,婚约之事,平阳地界人尽皆知。
所以管家心急之下,直呼萧平寇为姑爷,倒也在情理之中。
“这挨打的惨叫声,我听得真切,分明是我家沈老爷的,吕督尉为达目的,想必已经动粗用强…”
“您要再不进去,一旦沈老爷拦不住,我家小姐的清白可就...”
说到这,管家扑通一声,冲萧家父子跪下连连痛头。
护主之情,溢于言表。
萧平寇虽已气急,但亲爹在场,还由不得他乱来。
奈何这等危急情况,平阳太守萧天策,仍旧面色未起太大波澜。
“爹!不能等了!”
萧平寇深知吕北安为人,担心老丈人和未婚妻一家老小安危,扑通一声,跟着沈家管家跪下。
膝盖还未碰地。
萧天策已扶住爱子,抓着他手腕道:“沈家之事,我绝不会置身事外,现在就随爹一起进去。”
萧家父子才往前走了两步。
守在沈府门口的多个吕北安亲兵,已拔出随身长刀,厉声喝道:“督尉有令,擅闯者死!”
萧天策面不改色,朗声道:“我乃平阳太守,王族合法任命北境首府命官,谁敢杀我!”
这几句话说得中气十足,几个亲兵你看我我看你,一时却不知如何是好。
沈府之内,却是传来一声颇有醉态的骂咧之声,“谁在外面叽叽哇哇的,信不信本督尉出来砍了你的
萧天策听得是吕北安的声音,立即提高音量道:“吕督尉,在下萧天策。”
“哟!原来平阳太守小老儿到了,来,进来,陪本督尉喝几杯,顺便劝劝沈醉这个认死理的老头。”约莫十几秒后,一个督尉亲兵自沈府走出,冲萧天策拱手道:“太守大人,督尉请您进去。”
萧天策拱手回礼,“请带路。”
萧平寇正要跟随亲爹入内。
那亲兵却伸手拦下道:“少城主,督尉有令,只能太守大人一人入内。”
萧平寇紧握拳头,正要发作。
萧天策此时扭头,以眼神示意萧平寇莫要莽撞,嘴上又道:“平寇,你门外候着,没我口讯,不得乱“是,爹。”
萧天策进入沈府,吱呀一声,大门再次紧闭。
萧平寇退到沈府门前的台阶下,那一直跟在近旁的胡渣脸亲信,凑上前道:“少城主,就这么干等吗?”
萧平寇摇了摇头,低声道:“自然不。”
随即又道:“这吕北安今夜袭扰沈府,无非是为清清而来。”
“我只消把清清救出,那他把沈府搅个天翻地覆,也没什么要紧。”
胡渣脸左右打量,面露难色道:“只是如今沈府内外,皆有吕北安的亲兵把守,咱们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救出沈小姐,怕是不容易。”
萧平寇紧握的拳头倏然松开,低头冲胡渣脸如此耳语一番。
胡渣脸听罢,眼中闪过一抹讶色,“这样公器私用,您不怕将来被治罪?”
萧平寇脸上露出决然之色,以肯定口吻道:“就按我说的办,若是今夜不能护清清周全清白,我以后再有功名利禄,枉为男儿,那又有何用?”
胡渣脸明白少主心意已决,当即点点头,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