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咱们平阳今天,才能避免屠城之祸...”
话音还未落。
平阳城北侧,已然鼓声雷动喊声震天。
一个守城门的传讯兵,神色匆忙地跑过来,魂不守舍地冲萧天策道:“太守大人,不好了,城外的协王军好像要开始进攻了!”
晶石传送阵旁的平阳城文武官员,无不面色一紧。
齐齐看向沈娴。
沈娴的目光,则落在晶石阵的正中央。
那个代表阵法已经启动旋涡,仍旧在缓慢自旋。
但至少目前为止,似乎没有感应到有人要传送过来的迹象。
沈娴明白,眼下情形,非得先拖住打算攻城的石承志所领协王军不可。
否则待会儿赵城即便传回来,协王军若已攻入城内,岂不是功亏一篑。
想到这里,站起身。
冲三个少年道:“蒙洛,你和瓦德还有坎木提,守好这里,等着你们师父归来,不要让任何人靠拢这阵
法。”
蒙洛为首的三个亚神族少年立即点头,同声应道:“克莱因姐姐放心,人在阵在。”
沈娴略微心宽,转过身冲面色焦急的萧天策等人道:“你们也别在这里了,和我一起去城门。”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协王军攻城。”
北侧城门正对的协王军大营,主将大帐内。
身材魁梧身着戎甲的北境大都督石承志,手握雕花长矛,正在大帐内来回踱步。
看得出来,这北境颇有名望的武将,心情也是有些焦虑。
“那个人,还没出现吗?”
石承志端起帅帐木桌上的酒杯,猛灌了一口,沉声问道。
“没有。”
原本是秦庸副官的武将,本名叫黄德仁,长得也算容貌端正,品性也过得去。
心思计谋,堪称协王军的智囊。
自那夜秦庸调戏石素云不成,反被赵城击毙的变故后,
走投无路的黄德仁,不管是否自愿,已经与石承志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
毕竟北境安抚使秦庸之死,他可谓亲眼目睹。
要是那位刺杀秦庸的所谓神使,未能将围攻狼毫城的北境王军主力击败。
那么,待王军收拾了星狼族叛军调头赶来,平阳若还未被攻下,作为主副将的石承志和黄德仁,肯定会被治罪。
“石都督...与那个人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黄德仁小声提醒。
“我知道...”
石承志又喝了一口烈酒,面色阴晴不定,显然在做着什么选择。
黄德仁又心择地分析道:“围困狼毫城的王军主力,不但有王族麾下的正规军,数量达到3万的神凰军..
“而且咱们被勒令前来进攻平阳前,天阳神君座下四王之一的北玄王,还带去了近千名神佑卫...”
“据说北玄王手下,武力最强的北王三侯也同行...”
“咱们所见的那个神使,虽然也算身手不俗...”
“但北玄王、北王三侯,外加近千名神佑卫和几万王军“大都督真的相信,那个神使能打败北玄王所领王军主力吗?”
面对黄德仁的发问,石承志好一会儿都没吭声。
从心底来说,他是希望那位神使可以凯旋。
毕竟,北境沦陷在王族治下,神民过着何等凄惨的生活,他这个北境大都督,见得可不少。
只是,副官黄德仁的分析,也确实在理。
那位神使再强,能强过北玄王吗?
而且罢北玄王,还有万刺之母那等不讲道理的大杀器…
黄德仁观察石承志的表情变化,已知这北境大都督心态有了动摇。
立即又道:“时间已过,您现在下令大军攻城,也不算失约。”
“但如果不下令进攻平阳,王族治罪,不但咱们性命不保...”
“麾下跟着您卖命的这几万北境子弟兵,怕是也要受到牵连...”
“所以,都督,大局为重啊!”
石承志眉头几乎皱在一起。
“可是我胞妹素云,与那神使通行,我担心...”
黄德仁低声叹息,发出劝谏之言道:
“以那位神使当日言行来看,该不是会滥杀无辜之人。”
“而且,他如果已经落败,都督胞妹,怕是已经...”
“退一步说,都督胞妹的性命固然重要,但与这几万跟着卖命的子弟兵性命比起来...“孰轻孰重,都督难道还需要我来说明?”
“唉…”
石承志发出长叹,眼色一凛,拿起靠在桌边的雕花长矛。
似乎已经拿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