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进入大殿,白羽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
“司马师侄,这便是你家第七十四代弟子么?果然天资上好啊!”
“百里堂主,天工门、七巧殿自有统属,你自诩前辈,可是要羞辱我天工门?百里堂主唤我一声司马掌门便是。”白羽听到厚重的声音,马上辨认出,正是掌门司马劲松。
“此言差矣,天工七巧,自古以来便不可分割,你我祖师本就同源,同气连枝,若论辈份,我这七十二代弟子,可不正是高了掌门七十三代弟子一辈么?”
“不敢与奇巧殿同气连枝,至于我家弟子,天资如何,不劳龙堂主挂怀。”
“只是贵门弟子却不若我七巧多矣。”
这时,林枫已携着白羽走进了大殿,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了殿门方向,白羽这才看到,樊有财和一个少女分别各坐在一张案前,大殿左手一溜是门中几位院主,右手一溜估计就是七巧殿的人了。
似乎樊有财正在和那少女比试什么,只是脸上神色紧张,额头汗水成滴,显然是处在了下风,而那少女则是神情悠闲,游刃有余的样子。
白羽远远地看着案上,各种大大小小的构件,那少女抬起头来,白羽这才看到,原来竟是个极美的妹子,头上结了个双丫髻,脸上虽然未施脂粉却光洁细嫩,皮肤极白,双颊微微透出些红晕,额头圆润,稍往下就是两道弯弯的柳叶眉,黑色眼仁如同黑珍珠滚落白玉盘中,极为灵动,鼻翼挺直,鼻尖圆润,精致的嘴唇透出粉嫩的红色,更映得肤色如同新剥出的鸡蛋。
少女抬起头来正看到白羽看着自己,不由有些羞怯,侧脸偷偷看了一眼大汗淋漓的樊有财,见他进度似乎比自己慢,这才放下心来,但却低下了头,再也不敢抬头。
“少时天才,大时了了,也是常见。”司徒劲松不动声色道。
“听说贵门这四年内门只招入二位七十四代弟子,想必这就是其中之一吧?唉,想天工七巧,本属同枝,此时贵门却一代不如一代,真是令人伤怀啊!”那尖利的声音再次响起,白羽看时,原来是右手一排坐在首位的一个枯瘦矮小的老者,这老者发色枯黄,灰扑扑一脸晦气,脸颊瘦得向内缩入,满脸褶子,只怕是苍蝇在上面爬动都小心踩进皱纹里夹住脚,一部山羊胡子稀稀拉拉,双眼倒是光亮十足,显得十分的精明。
这时,这老者伸出莹白出玉的手指,拈着自己的胡须,估计是因为少女占了上风而很是得意。
柳枫引着白羽悄悄走到左排末尾坐下,白羽侍立在柳枫身后。
柳枫传声道:“这老猴子就是七巧殿的百炼堂堂主,百里鲜!匪号巧手仙猿,为老不尊、老而不死、丑人多作怪就是他了!”
白羽听着柳枫口吐芬芳,不由得有些两眼发直,心中却道:“莫不是柳院主在这老头那儿吃过亏?”
只听柳枫接着道:“这老头最是卑鄙不过,仗着修为精深,最爱打压后辈,口中无德,无耻!无耻!”
柳枫还想说些什么,百里鲜却开口了:“我道是谁,不这是天工造物院柳院主么?这么隐密地传音,可是在说老夫什么坏话?”
白羽咭的一声笑了出来,又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柳枫道:“不过是给小辈弟子介绍一下七巧殿的各位罢了。”
百里鲜却不想轻易放过,斜着眼道:“你身后又是哪个天才弟子?一众长辈在此,不守正身心,在那里放浪形骸,失态发笑,莫不是你天工殿不曾教过,在前辈面前需得端正行止么?”
白羽心中一乐,这老货,居然找到我身上来了,说道:“门中师长待我素来亲厚,便如同父子一般,师长教导:修道便是修心,需直抒胸臆,不可矫揉造作,想笑便笑了!只是这位先生却说到前辈,想必是指其他前辈了……但却实再不知,这些其他前辈是指谁?为何晚辈却不曾看到?”
“天工奇巧同气连枝,便是你家掌门,也比我矮上一辈,我七巧殿在座之人,又有哪个不是你的前辈?”百里鲜平日里尖酸刻惯了,一来是辈份够高,二来是也没谁想跟他争个输赢,被他损上两句也就忍了,这时忽然来个黄口小儿顶嘴,他心里就生出老大的不痛快。
“传道授业方为师、为长,你这先生,我既不曾吃你家大米,你也未曾有教导之义,我为何要尊你为前辈?”白羽奇道。
“老夫便是不曾教导过你,你还不知道尊老么?”
“你年纪活了一大把,难道不知道尊老也要爱幼么?”
“你个黄口小儿,牙尖嘴利!”
“你个稀髯老贼,不修口德!”
天工门院主们听到白羽和百里鲜争吵起来,不由暗自开心,这老不修,平时最爱倚老卖老,众人懒得跟他相争,这时,白羽和他起了争执,怼得他脸皮红得如同猴屁一样,几乎快冒出血珠子,不由得心头十分畅快。
“你这短命小子,说话刻薄,不知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