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重帆面沉似水,带着两个随行长老出了酒店门,其中一个长老终于忍不住:
“掌门……”
徐重帆停下,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
“查一查那小子。”
“他是哪家的弟子,居然已经是大宗师了。”
那长老道:“掌门,这么年轻就已经是大宗师了?怕不是骗人的吧?”
另一个长老道:“应该是,先前我拍他一掌,竟然没有分毫反应!掌门,若是猿公剑派真的和咱们断了关系,以后这开销可就有些难了。”
有猿公剑派这样的现金奶牛予取予求,西昆仑剑派的小日子过得有多滋润就不用提了,这时如果突然断掉这一块的收入,日子又得回到以前那种紧巴巴的状态就用多说了。
“咱们就这么放过那仇秀霜?”
“自然不行,钱财事小,我西昆仑剑派声誉事大,随便哪里来个小子,便让我们退避三舍,让同道们如何看我们?”
“接下来如何处理?”
“云音虽犯了错,不过是年少轻狂,但婚书在手,他有万般不是,仇秀霜也不该说悔婚便悔婚;和宗协沟通一下,做足认错姿态,给她道歉、任她打骂,便是要我亲口道歉也无妨,我倒要看看,她这天之娇女怎么打压我西昆仑剑派,当真是世间没公道了么?她那玉髓鸣凤体足以在云音进入大宗师之后一举将他送至金丹,老祖年岁已高,若是云音不入金丹,我西昆仑剑派必将沉沦,他日我哪有脸面去见宗门的列祖列宗?”
“掌门……”两个长老见柳重帆欲行忍辱负重之事,心中大震,齐声道。
“受一时之辱事小,宗门兴盛事大。”
“那少掌门……”
“等他回来,便让他入后山,不入大宗师不许出来。”
“掌门英明。”
“回西昆仑!”
————
“照理说,我现在就应该进行危机公关,但就是因为云音是西昆仑剑派的少掌门,我才一直在犹豫。”仇秀霜一脸的郁闷。
“这样的人,居然也算修士?”华五哭笑不得。
“大约伤仲永就是讲的这样的人吧,其实这云音确实算得上是天资聪慧了,就算近百年也少见的天才,不到三十岁就可为大宗师,哦,以现在我们的分级就是筑基……”
“总觉得你在夸自己呢?秀霜,你不也是眼看就可进入炼气巅峰了么?”华五笑道。
“可惜,对于别的宗门来说,只要不是他们宗门的天才,就都不是天才,最好早点死,死了的天才,才是最好的天才,但凡我猿公剑派还有一位筑基修士在,也不至于被西昆仑剑派压榨得如此之狠!”仇秀霜恨恨地道。
“那个少掌门是怎么变成这种德性的?”
“早年听说他还是颇为努力,但自从十四岁之后,就放浪形骸了,我和他订下婚约时,我和他都还年幼,因为师父当年和西昆仑剑派交情不错,所以,师父见他资质不错,就将我许给了他;后来,为和让祖师突破金丹境,欠了西昆仑剑派一个极大的人情,谁知祖师突破失败,第二年便羽化了,因为这人情,师父不顾危险四处寻找秘境,寻找各种天材地宝,她和西昆仑那位前辈一同入了一个秘境之后,一起殒落其中,不得已,我只好登上掌位之位,那年,我不过十六岁,西昆仑的人找上门来,说起师父欠的人情,还连累他们派中一位筑基修士殒落,害得剑派五子变成四子,找我要说法,我只好拼命挣钱还他们。”
“这西昆仑剑派还真奇葩。”华五叹气道。
一个前途无量的坤修,在她穷途末路的时候,扶持一把,岂不是比拿来当鼎炉采到死为止好一百倍?非要把人致于死地,而且这之前还要压榨出最大的油水,逼人去死,还觉得自家门派受了辱,这脑回路长得还真是清奇。
“白小羽,现在怎么办?”华五转头问白羽。
“官宣这件事的始末,包括你两个身份,除了修行的部分,全部实话实说,西昆仑剑派的人无非想占个大义,这大义这么好占?别以为拿个婚书就当结婚证了,合同还有解除的时候呢,身为修士行止不端,难道还要绑着你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么?如果身为修士,这点主都无法为自己作,那还修什么道?而且你把这事捅出来,有的是人为你擦屁股!”白羽淡然道。
华五拧了他一把:“说什么擦那什么啊!说话注意点呗!”
白羽一愣,才反应过来,似乎自己的说法确实有些不妥,看了一眼仇秀霜,却见脸红晕上脸,看来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放心,我墨门还有强哥也是筑基修为,对上他们什么四子,有什么好怕的?”白羽轻咳一声掩饰道。
“行,道友,我就按你说的做,这次多谢道友仗义直言了。”仇秀霜心里一松,果然,结为道侣和独自修行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不用客气,你我志同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