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行撤退的号角声,那些正在两翼冲杀的蛮奴有些茫然,我们输了?先前轰天雷响起,他们被惊得手脚迟钝,往内圈看,只看到硝烟弥漫,没见到中军的惨状,这时听到号角声,只觉得敌军确实很强,但我们有不少人啊?上万人对两千多人,难道还会输么?
但军令如山,这些蛮奴骑兵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遵从命令撤退,只是这自行撤退又是什么意思?一时搞不清状况的蛮奴们有往两旁跑的,有往城门方向跑的,刚刚从浓厚硝烟中跑出来的中军顿时和这些乱窜的骑兵撞成一团,百余人坠于马下,后面的骑兵只当前面是遇到了敌人,硝烟之中敌我莫辨,只管用兵刃招呼,城墙上的腾虎兹听到下面浓烟中碰撞声、砍杀声响成一片,气得胸闷之至,拔出腰间配刀,连连挥砍在女墙上。
但空气渐渐流动,这些烟雾也变得稀薄,终于互相砍杀的蛮奴们看清了是自己人,但这时又有四五百人倒在了地上。
向肃州城两侧奔逃的蛮奴被两队银甲骑狠狠咬住,一路追杀,最后两边逃脱的加起来不过近九千人。
而中军部分,正和两翼乱窜的蛮奴骑兵纠缠在一起,等到烟雾散开,两队银甲骑已经杀回,却围而不杀,步卒部分却已经慢慢逼了上来,仍是1.5秒的间隔,子弹如泼雨般地洒了过去。
“突入进去!和他们的骑兵纠缠在一块儿!”一中蛮奴低级将领嘶吼道。
“呯!”
“呯!”
接连几声枪响,自然是那些射击能力极强的单兵射手将他点名下来。
这下,剩余被围在中间的蛮奴骑兵还有六七千人。
“给我冲!不冲也是个死!”终于有蛮奴发现了,似乎叫嚣得越厉害,职位越高的人越容易被人点名,有蛮奴军官终于混在人群密集处吼起来了。
拥着他的一群蛮奴带头向着左侧银甲骑冲了过去,至少,死在银甲骑的刀枪之下,总比被那妖法似的烧火棍弄死好吧?对于鬼神、灵魂深信不疑的蛮奴们来说,被莫名、邪恶他们认为的的力量杀死灵魂是无法回到父神那里的。
顿时,有一半以上,大约近四千人往左侧冲去,银甲骑虽然勇猛,但毕竟人少了很多,加之先前缠斗良久,体力多少有些损失,这些抱了必死之心的蛮奴此时攻来大开大合,完全不顾自己的性命,只求带走一个敌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显得薄弱了很多的银甲骑竟被他们撕出一个裂口,火枪兵的攻击虽然犀利,但却需要战阵配合,以密集的射击达到良好的攻击效果,这时便显现出了机动不足的弱点,只是把跟在后面的敌人射杀了两百余人,就被这些骑手们脱离了攻击范围。
最终,左侧蛮骑逃出生天的大约有一千八百多,这些蛮奴和自家大部队汇合之后,总数达到了一万一千多。
而没在第一时间和这四千人一起突围的剩下近两千人,则被右侧银甲骑全数剿灭。
腾虎兹在城墙上看得手足冰凉,喃喃道:“还好这些恶魔数量不足,否则,再加上一倍兵力,今天只怕要尽数折损在这里……”
“这倒底是什么手段?冲也冲不到近前就死那么多……”
“停!”
“列阵!”
城下传来了中气充足的命令声,那是孟清源见被围蛮奴已经尽数斩杀后发出的命令。
骑兵、步卒,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排列得整整齐齐,默不作声中,却自有一番煞气,特别是银甲骑,个个血染银盔,人马在剧烈运动之后都喷吐着白色雾气,但这种默然却让腾虎兹更是失魂落魄:
“南蛮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强军?”
这个问题,估计他是永远也无法知道了。
孟清源率着钦最强精锐银甲骑、悍武卒、突火枪兵、狙杀枪兵赶到肃州城下,这时经过一场大战,实际上已经人困马乏,阵斩蛮奴一万九千多,可说已经夺了蛮奴心魄,而这时,腾虎兹嘴里那句全军出城怎么也喊不出口,他根本无法确定,刚才的三万多人逃脱的只有一万多一些,是的,只能用逃脱二字,他也是长年征战的勇猛之士,明白所谓的撤退不过是粉饰太平,如果城下那一万多人还和钦州军纠缠,必然只有死路一条,问题是自己却没那个胆量将最后一万也投入进去,实再是那拿着铁棍子的步兵,攻击手段太诡异了,而那半身甲的士兵扔出的东西也太过恐怖,两丈方圆无人幸免。
离钦州八十里处,周良穆发来百余辆大车,一部分空着,还有一部分则拉满了物资营帐等,在叠翠峡又耽误了两个多时辰,才将里面的焦残尸首清理开来,留下一部分空车装载战利品,另一部分补给车马则全速前往肃州方向。
“快些!主公在那边轻装前进,我们得尽快赶到,让主公能有一口热食!”
地上被雪水浸透,变得泥泞不堪,领头亲兵抬头看了看天,这乌沉沉的天空,只怕是雪会越来越大,主公所带的那些士兵,只带些口粮和火药之类……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