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小娘……
巴坦木沉默了好一会儿,道:“那你觉得多少合适?别忘了,我们只有一个女儿,我老了,你也老了,赤鲁家有三个儿子,有他们在,阿伊纽嫁过去,咱们家不会被人欺负。”
图拉因叹了一口气,自己的丈夫年轻时是颂布和附近部落出了名的勇士,他也年青过、强大过,那时候不知道多少小姑娘迷他,最终却是自己嫁给了他,他现在残了老了,也开始想着要找依靠了,她的心里又是辛酸又带着些对往日回忆的温馨。
“等阿伊纽回来再商量商量吧,我们这是嫁女儿,也不是要卖她,她愿意就行,没有牛羊也行。”图拉因的心软了。
忽然巴坦木的脸色变了,他扔掉烟锅,趴在地上,耳朵贴着地。
“四千……,不,五千?不对,六千……哪儿来这么多马?”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的老妻。
图拉因怔住了:“你不是听错了吧?这时候怎么会有这么多马?”
为了保证机动力,跟随灭蛰出征的蛮奴骑士都会多带一匹马,附近哪可能有还有六千匹马的部族,更何况,御极汗为了征发各部落战士,颁布了封刀令,趁部族里的战士都出去了,行吞并部族的事,所有部族将共同伐之。
巴坦木沉着脸,往自己的右腿上套上木脚,那是一个皮套下面一根手腕粗细的木棍,有了它,至少巴坦木还可以站起来走动,只是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十分不方便。
他取下了挂在毡棚上的长刀和弓,努力将弓压弯,挂上了弦。
图拉因慌道:“老头子,怎么了?”
巴坦木冷着脸道:“不知道哪来的人马,带上防身。”
巴坦木挎好弓,将箭壶挂在腰前,拄着长刀,一瘸一拐地出了帐篷。
走到木栏,已经有好几个老头子站在了那里。
“巴坦木,你猜是什么情况?”一个老头问道,这老头身材高大,但只有一只左手,左手握着一把长刀。
“我怎么知道,是谁这么大胆子,这个时候……”巴坦木低声道。
震动越来越强。
地平线上,大量的黑点冒起,越来越多。
“这哪个部族的兵?”巴坦木问道。
“南蛮!那是南蛮的旗帜!”独臂老头惊呼道。
“不是商队么?”巴坦木慌了。
“你傻了!御极汗都打进关内了,怎么可能有商队!这是南蛮的骑兵!”
巴坦木结结巴巴道:“这,这不象吧,南蛮的军队,我们又不是没见过,那马矮得跟驴子似的,而且也没这种全身甲啊!”
“我叫你看旗帜!呸,你也不认识字,你看个屁!但那绝对的南蛮的旗帜,御极汗不是在攻打他们么?他们怎么可能会有骑兵能出来?”断臂颤声道。
“怎么办?怎么办?这么多人,我们打不过!”巴坦木发抖道。
断臂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还是巴坦木么?那个勇敢的巴坦木在哪里去了?那个笑着砍掉二十多个南蛮脑袋的巴坦木在哪里去了?看到没?后面!那是我们的家!我们的父母、婆娘、子孙都在后面!你是要赌那些南蛮不会杀我们么!?”
巴坦木颤抖道:“他们不会杀投降的人,我们打不过的!”
“呸!”
断臂一把将他推在地上,吐了口唾沫在他脸上:“我不会把性命交给他们来决断,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几个老头转头回自己的家去牵马,断臂的话激起了他们的斗志,无论怎么样,就算是拼掉性命,也不能让那些南蛮没受到任何反抗就占领自己的家园,这些残废老兵们,纷纷上马迎向了银甲骑。
但连小石头掉进水花都不如,转眼间就被砍翻在地,被银甲骑们踏成了肉泥。
巴坦木颤抖着,正在想,自己是跪下呢还是站着,一个银甲骑士忽然引起了他的注意,因为那个银甲骑士的枪上挑着一头颅,那头颅的脸上表情,因为太远了看不清,但巴坦木固执的认为,那个美丽的头颅是自己心爱的女儿,颂布部落最美丽的花朵。
“我……的……阿伊纽啊!”巴坦木狂怒了。
他弯弓搭箭,已经有数年没有摸过战弓,但他却知道,自己的箭法并没退步,只有手里的弓箭、长刀,才是能保护自己的伙伴啊!
银甲骑已经到了两百步以内,巴坦木一松手指,箭矢飞出。
拿长枪挑着阿伊纽脑袋的骑士忽然见到有箭矢身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手上剧痛,再也拿不稳长枪,长枪掉了下来。
他穿着全身甲,除了眼鼻,就只有手掌处没有防护,手上只戴了一双御寒的皮手套,以免战斗后血水将手和枪冻在一起,但这一箭,竟正中他的中指。
那老头在栅栏后还在不停的射箭,每一箭都落在了自己、同袍的身上,但身上的战甲给了自己最好的保护,那些箭矢除了射在自己手上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