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分身!分身殒落了!不是有人咒杀我!怎么可能!那囚仙壁中的兽粮尽皆被穿了琵琶骨,又手无铁,怎么可能有本事对分身不利?是怎么回事?分身怎么会殒在囚仙壁中!?”青柳忽然恍然大悟。
想他自走上这条劫杀修士、抢夺他人机缘气运壮大己身的路子,修行起来一路势如破竹,从未为资源而忧过心,但杀戮过重在他进入大罗金仙之后便显出了后患,他始终无法踏入巅峰之境,也就是修士们口中的准圣,这才想办法养了那黑血邪龙兽,因为他在一次机缘巧合下,劫杀了一位邪修,从他身上得来一本秘典,上面便有将身上所缠业力、因果转到别处的法子,又机缘巧合得到了一头黑血邪龙兽的幼崽,更令他觉得心想事成,自己必是大气运加身之人,为了尽快培育这黑血邪龙兽,他又干脆一不作二不修,以仙人之躯喂养黑血邪龙兽。
他又得了据说是圣人的斩三尸密法,本想将一身之恶全数斩到分身之上,但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一身之恶不曾斩掉,倒是把自己的本我给斩了出去,但还好,本我修为低了他一大截,也未见有异心,只是本我却十分理智,似乎没半点感情,正合让本我打理诸般门下之事,自己则隐匿地底,专心培育黑血邪龙兽,只因黑血邪龙兽喜噬邪恶,他身上业火因果之重,也只有与黑血邪龙兽呆在一起,黑血邪龙兽可吞噬他身上这些业火因果,才不至于业火焚身,或是因为杀戮、因果太重,招来天诛。
而这时,他分身殒落,受到极大反噬,隐约竟有些压不住心头恶念的势头,这时他念兹望兹要救活返阳的后裔青久宵却又垂涎三尺地向他扑来,他动弹不得,顿时被那失智、暴躁的青久宵扑在身上,疯狂啃噬他的神魂。
顿时他无名业火冲天,愤怒之极,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抬手就是一团业火打出,顿时正烧灼在青久宵残魂之上,所谓残魂,乃魂魄不全之灵体,本就有缺陷,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他挥出的这道业火?
顿时,那业火中嚎哭、痛呼、诅咒之声隐约响起,混合了无数冤孽的业火将残魂卷了进去。
神魂之痛既去,青柳也恢复了神智,再看那被业火烧灼的后裔,大叫一声:“不好!”
但这业火本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东西,与他共依共存却如同寄生一样,他想尽办法却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撤回业火,急得大吼:“还我久宵来!别烧了!还我久宵!”
那青久宵被业火一烧,冤孽溶入业火之中,也清醒了过来,只觉得浑身痛不可当,哭叫道:“祖宗救我!我好痛啊!好痛啊!”
青柳手忙脚乱的想从业火中拉出青久宵,但一捞之下,却捞了个空,眼睁睁看着青久宵在业火之中挣扎、痛哭、慢慢变淡。
他急怒攻心,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还我久宵来!”
青久宵被他无意挥出的业火烧为虚无。
他强忍心痛,撑起身来,似癫似狂,双眼血红的狂笑起来:“报应啊!报应!这是报应!”
猛地他将目光投到了三四千米高的囚仙壁之处,满心怨毒的吐出两个字:“兽!粮!”
“是你们!是你们害死了我的久宵!都怪你们!我要把你们碎尸万段!杀了你们!!”
他强忍着不适,飞快的沿着梯向上奔去。
他这一跑,动静之大,马上引起了已经出来的金仙们的注意。
“什么东西?”
“听到了么?有什么东西跑上来了!”
青柳为防黑血邪龙兽邪气泄漏,在下面布有阵法,所以所有被囚金仙知道有这么回事,但却没有声音从下面透出,所以下面发生剧变,他们竟一无所知,而青柳无所顾忌的冲上来,刚出阵法没跑出两步,便听到了轰轰回响的脚步声。
“戒备!戒备,好强的邪气!”
“难道是那青柳狗贼死了之后,那邪龙兽脱困了么?”
众金仙在这只两米左右宽的石阶之上,行走不是问题,但战斗起来问题却大了,下面就是凶险万分的深渊,而这里又有禁飞阵法,众金仙不由得紧张起来。
忽然有位金仙大呼道:“不是邪龙兽,是人!是人!”
青柳绕着螺旋的圈子从石阶往上跑,终于有金仙看清了他的面容,大惊道:“见鬼了!怎么会是青柳狗贼?”
旁边好几名金仙也看到了青柳的容貌,惊呼道:“不可能!”
“他不是被我们杀掉了么?”
“他怎么还活着?开玩笑吧!?”
囚仙壁内,还有六七位仙人正排队穿阵出去,隔着阵法,可模糊地看到外面的情形,隐约听得到点声音,参漄疑惑道:“外面那些道友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
在他想来,青柳伏诛,那么多金仙聚在一起,又能出什么了事了?
白羽道:“不若前辈先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形,若有什么事,以前辈修为,解决起来自然是毫不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