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一般修行门派势力范围至少会是在以门派为中心向外辐射数十公里至数万公里不等,数十公里方圆的势力范围,对于门派来说,就已经是小得不能再小的渣渣门派了,而拥有不错的、成体系的碧游观,门人只得二,势力范围只在整个门派驻地——碧游观所在的这座山以内,基本上下山就属于跨地界了,不过这个只有两个人的超微小门派却在道观周围有不错的美誉,因为确实一直以来,碧游观就对老百姓极好,碧游观真是穷得抓胩,原因就是演宏这老道以前腿脚便利的时候经常下山给周边的村庄中村民治病,至于修桥铺路的事,更是做了无数,附近的村民基本上都认识他,称他老神仙。
当然,这些村民也知道,这位老道士并不是老神仙,自从四年前起,这位老道士就已经有些下不得山了,前番水灾,他更是强撑着下山挨家挨户的劝说出工,修建堤坝、疏浚河道,虽然对老道十分敬重,但这些村民们还是非常狡猾的向老道要求了工钱,对此白羽很不理解,可能这就是天生的善吧。
“明明是对他们有利,你帮他们,为什么他们找你要钱,你就答应了?”白羽这样问道。
演宏回答道:“他们祖祖辈辈就在这附近生活,粗鄙无礼、不求上进、目光短浅、贪财懦弱……有些人身上确实有这些缺点,但我是修行中人,既然比他们站得高看得远,那就应该带着他们前进。”
白羽看着老道的脸,上面居然有一层神圣的光辉,他叹了一口气:“观主,你只不过是个筑基修士,连圣人都拿人性没办法,你又能怎么样?”
演宏道:“即使他们个个都知礼仪廉耻,对我的修行也没什么好处。”
白羽失笑道:“我还以为你不知道。”
演宏道:“我知道的,但人要脱离贫困才能去思考更高深的问题,才会想着规范自己,我就是想让他们的生活好些,才让他们去疏浚河道、夯实地基铺路造桥,因为我们碧游观历来就短寿,好容易才得了道松这么个笨蛋徒弟——还是下面白荷村里一位家人死绝了的遗孤……碧游观快招不着徒弟啦,那时我也七十三岁了,我合计我也活不了几年了,所以赶紧把这孩子弄了上来,唉,好歹算是把他抚养到今年,我们碧游观一直就怕断了传承,严禁观中道士远游,所以想从远些地方带些徒弟回来也做不到,结果门人就越来越少,所以得和周围的村子相处好些,我死了,看在我面子上,这些村民一定能善待道松。”
白羽无语道:“你们是怕走出去了,又失踪吧?”
演宏道:“是啊,之前哪位祖师不是说查到线索,要去搞清倒底是怎么回事,你看,我或许也会成后辈嘴里的祖师,观志里少不了要添上一笔:五十三代祖师携友人查历代祖师失踪之秘,终未归……”
白羽摇头笑道:“你倒是乐天得很,放心,我感觉这次你能查到倒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会活得好好的,而且会解除碧游观的诅咒,说不定还能修出个神仙呢。”
演宏乐得眼都眯成了一条缝:“那可就承白居士吉言了。”
一路之上,两人尽量拣了偏僻山路行走,但仍会遇到进山砍柴或捕猎的村民、山民,看到演宏都是又惊又喜:“唉呀!老神仙怎么下山了?身子可是大好了?”
“老神仙,我家儿媳妇给我家添了个大胖小子,到我家吃酒可好。”
诸如此类,演宏都是笑**的推托掉,白羽待又剩两人时道:“果然这些村民对你崇敬得很。”
演宏叹道:“你若是在这观中住上十年八年的,时不时帮帮这些村民,他们一样崇敬你。”
白羽笑着摇了摇头。
望山走死马,那山谷在相邻另一座山的山脚,却也有十余里,加上老道士本来就老迈将死,还是白羽拿药给他抢了些寿数回来,所以走不多时就得歇歇脚,直到中午时分两人才到了这山脚。
演宏道:“这座山比我碧游观那边可就冷清多了,砍柴捕兽的人都不愿来这儿,以前没往这方面想,现在心中倒是有数了,估计多半这里有问题,所以村民、山民久而久之就不愿来这儿了,倒是经常传这里有妖魔出没什么的,当年我还壮年时,来看过这里,想看看倒底有没有妖魔……”
他喘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但没看出个所以然,就以为是这些村民没见识……”
两人慢慢走着,这里一下便凉了下来。
白羽道:“这处阴气颇重,普通人来了这里损耗阳气过多,回去极易生病,所以会有些似是而非的传言,最后就变成有妖魔鬼怪也不足为奇。”
白羽道:“观主,这里开始变冷,你只怕是得加件衣吧?”
演宏道:“没事,我好歹也是筑基修士,有真力护体,想必是没什么问题的。”
白羽摇了摇头道:“你这么可不行,我这里有从高人那儿得来的护身玉符,你先拿着吧。”
演宏接过玉符,觉得手上暖阳阳的,然后又向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