汜水县,官署。
贺岚愤怒的看着眼前中年文士,大喝道:“这汜水百姓,长丰百姓都是治下百姓,你这个父母官怎么如此偏心?!”
听见咆哮,县令茫然抬起头道:“贺馆主何出此言啊,我可曾专门颁布过法律政策,限制长丰的百姓,我一直以来不是一视同仁吗?”
闻言,贺岚气笑了:“一视同仁,哪有百姓来到县城却没有遮掩的地方?没有农田耕种,没有衣服穿着?”
中年文士摇了摇头道:“你说的这些不应该是他们不够努力,为何其他人都能正常生活,而他们不能,世界上因懒惰变成乞丐的人这么多,我难道管的过来吗?”
“他们初到时,不是我提供了粮食,提供了住所,为何一个多月过去了,他们还没生存下来?如果说偏心,我应该更偏向长丰百姓才对。”
见县令装傻充愣,贺岚冷冷道:“你这就迫不及待的站队了?莫非不知道仙宗与世俗互不相干,你试试看,你我发生冲突,大梁会保你?”
说完,他就甩袖离开,其实他也知道,这件事根本说不清,从表面是似乎真是长丰百姓自己不行,实则都是被各大道馆的人脉势力暗中打压造成。
甚至连县令都没插手,只是默认此事发生。
走出官署,贺岚望见外面数百人期盼的目光,脸上一抽,他这個月已经积极在安置移民了,不断跑商路,扩展水运,这些都让不少人重新获得工作。
但整个县城容量有限,没办法十全十美。
他在考虑是不是要放弃这部分人了。
贺岚一言不发又去了几大道馆,拜访他们的馆主,可惜几个小宗门出身的老油条一点实质性的内容都不答应。
直到建武道馆,拜访那位面容阴鹫的“故人”。
但贺岚怎么可能去求情,而是威胁道:“你若是再打压寻常百姓,以后独自出行小心点。”
管昭嗤笑一声道:“你不敢!”
“呵呵。”贺岚很平静,身上血煞之气涌动,他道:“你试试将我逼入绝境看。”
“哈哈哈。”管昭大笑,不屑一顾往前一步,指着自己胸膛道:“来,你要是敢往这里桶!”
见对方怒气勃发,却不敢动弹,他狰狞道:“怎么,当年路见不平就敢拔刀相助,现在越活越回去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你很能打吗?你会打有个屁用,出来混是要讲势力的,愣头青什么都不懂随便得罪人,昔日种下的因就没想过今日要偿还?曾经你刚正不阿得罪了我就没想过以后胆怯的时候吗?”
“这只是一个开始。”管昭神色畅快,凶狠道:“你以及你的所有牵扯之人,都将被报复。”
原本贺岚怒极,见此却笑了,淡漠道:“看来你还是耿耿于怀,也对哦,为了往上爬,那些年你不停的当狗,不惜把自己的未婚妻献上去了。”
“结果被我诉告后,什么都没得到,沦落到这种地步,和我没本质区别,但我好歹一直当人,你身上的狗味已经消散不了,前程又没了。”
此话戳到管昭的痛楚,他充满杀意看着贺岚。
贺岚不甘示弱,两人对峙几乎要动手。
这时,大弟子项守进来了,身材魁梧的青年人笑了笑道:“师傅何必动怒,外面那群贱民与我等何干?”
看了一眼弟子,管昭忽然平静下来说道:“你要粮食、田地,那好我们打个赌如何?听说你教导的两个弟子为一时俊杰,我这弟子不服,不如比试一番,签个生死状,赢家通吃。”
一旁的项守饶有兴趣看戏,漫不经心的样子似有十足把握。
“这便是你的目的吗,用长丰百姓绑捆道馆。”
贺岚明白了两人险恶用心,秋考难料,要是文子彦、徐嫚拜入仙宗,他们这番谋算便失败了,干脆在此之前解决,断了长丰道馆的后路,往后一个半月就等死。
一旦失去道馆身份,他毫不怀疑管昭会竭尽所能,对自己赶尽杀绝,因为那时只是江湖人之间的仇杀罢了,仙宗不会理会。
“不可能。”贺岚一口回绝,转身离去。
这一走自然也断绝了一两千贫民的活路,乃至过往长期合作乡绅的信任。
忙活了了一白天,那些聚集起来的难民麻木散开,最后的希望被抽去,精气神崩塌了,如行尸走肉,或许过几天就能瞥见他们的尸体。
白浪见到这一幕皱眉,一方面心有余而力不足,另一方面没想到建武道馆做得这么绝,连稍有牵扯的平民都不放过,内心暗自警戒。
身边文师兄满是不甘,他很想去与项守一决高下,可惜被师傅阻拦,秋考过来一切都还有希望,没过便是家中枯骨。
回到后院,白浪遇见了晚练的黄磊两人,他们躺了一个多月终于痊愈,要开始炼皮的修炼,还信誓旦旦和他说:“你领先只是暂时的,没炼筋秘药迟早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