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崇祯便带着人一路快马加鞭朝江陵城赶去。
那些老百姓有些发懵,有一些人实在饿的不行了,就怀抱希望跟着向江陵城走去,许多人并不相信崇祯说的话,也就懒得去搭理了。
前方就是江陵城了,崇祯已经看到城墙,是东门。
他记得后世这里已经是宽阔的大马路。
便在此时,荆州府左卫千户沈云沛带着卫所军出现在东门口,他们准备去找杀王家家丁的人。
几个王家家丁也跟在他们左右,还有王家的小少爷王程,他听说自己家里的家丁被杀了,当场就发飙了。
他嚣张道:“沈大人,待会把那个恶首留给我,我要亲自宰了他!”
“王少爷既然想亲自动手,本官当然可以让给你。”
说话间,一个家丁惊讶地指着前方:“少爷,就是那群人,就是他们杀了富贵。”
王程心中立刻兴奋起来,好啊,没去找你们,你们还送上门来了!
但沈云沛定眼一看,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那黑压压的一片,全部骑着马,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这荆州府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人物了?
此时,一封八百里加急的信已经送到了知府衙门,在知府张维兴的手上。
他看完心头一惊:天子出巡了,而且很有可能是来了南方!
手心瞬间有一层汗,不过很快他就说服了自己:大明朝那么大,不可能刚好就来我荆州府,不必担心。
他立刻让人去通知还在知府衙门的各个知县,让他们尽快把税的漏洞补上,以免夜长梦多。
当大家得知天子微服出行之后,都有些惊讶,不过随即一想,荆州府只是湖广省其中的一个府,湖广省也只是大明朝两京十三省中的一个省。
不可能天子偏偏就来荆州府,这个概率非常非常低,几乎不可能。
所以,大家也不担心,只是这税的漏洞确实要尽快补上。
同知李昌贵跑去见张维兴:“大人放心,收税的差役已经派下去了,就算扒一层皮也能从那些贱民身上刮出80万石来的。”
“行了,本府知道了,下去吧。”
“大人,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王老爷家去收租的一个家丁被人杀了。”
“这种小事就不要来跟本府说了,你们自己去处理。”
“是。”
“等等。”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记得把交税的名单册子写真实一些,户部的人真的会查的,跟下面的交代清楚,要是那些贱民敢乱说话,全部打死!”
“是!”
此时,崇祯已经到了江陵城的东门。
沈云沛发现不对劲,带着人上前问道:“本官荆州左卫千户沈云沛,阁下从哪里来?”
崇祯道:“你是千户?很好,带我们去知府衙门。”
“阁下还没有回答本官的问题,阁下从哪里来?”
“你还没有资格问我从哪里来。”
一边的王程大怒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就是你杀了我王家的家丁?”
崇祯淡淡一瞥,道:“你是王家的人?”
“本少爷是王家七少爷王程,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在荆州府,我们王家是什么地位!你敢动我们王家人,就是对抗荆州府知府衙门,就是对抗朝廷,就是造反!连知府都卖我们王家三分面子,我们王家就是这江陵府的天!”
崇祯撇过头对骆养性淡淡道:“去把他的舌头割下来。”
骆养性二话不说,带着人便冲了上去,没等卫所的人反应过来,王程更是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骆养性给擒住,一把拽过来。
沈云沛想要动手,锦衣卫已经都拔出刀来了。
卫所已经两百多年没有打过仗了,不过都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
锦衣卫亮刀子,各个都吓得不敢动了,更何况崇祯着带了几千骑兵来了,虽然都是便衣着装,但这支军队可是跟他一起去草原看过建奴和蒙古人。
表现出来的铁血杀气,哪里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没人敢动手。
锦衣卫的动作倒是顺溜,这种事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
其中两个锦衣卫一把摁住王程,另一个人掐住他的脖子,骆养性左手铁钳将王程的舌头拉出来,右手一刀子下去,舌头都被切下来了。
他的动作可以说是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用一气呵成来形容都不为过。
不愧是锦衣卫,这方面他们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鲜血从王程的嘴巴里冒出来,他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疼得全身都在抽搐。
像一条死狗一样被踹到一边,在地上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