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南方的税收已经反映出问题来了。
而且反映出了严重的问题。
只不过没有亲眼看见下面的真实情况,人是无法真切感受的。
现在崇祯就真切感受到了。
感受到了大明朝地方官员满满的恶意,感受到了那些地主老爷们满满的恶意!
这大明朝地主、乡绅利用自己手中的财富,与当地官员勾结的,到底还有多少?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全国真实情况到底是怎样的也没有人知道。
但崇祯能肯定的是,只要新农税制度严格推行下去,全国的地主会少至少一半。
就像1套房不用交税,10套房以上的每年要交房价三分之一的税一样。
后者绝对会主动把房子卖掉。
要解决全国性的问题,是必须依靠良性的政策来保证的。
但是,良性的政策,必须依靠强有力的司法威信来保证执行的,必须要的时候,是必须动用军队横推的!
毕竟,改革不是请客吃饭。
第二天晚上,天天刚刚黑,崇祯就带着人出了江陵城。
他在江陵留了500虎贲卫,监督执行,自己则飞快一路南下。
此时,他心中有一种深深的焦虑。
富饶的荆州府尚且如此,更南边的长沙府呢?
要知道,荆州府是湖广省偏西的一块肥美宝地,也是北上可以入关中的重要粮食支援地。
而长沙府呢?
它北边是武昌府,南边进入韶关就是广州府,是南方一个非常核心的枢纽。
长沙府又是什么样的?
那里的慧泽田是不是也如荆州府一般?
崇祯走的第二天,王家和谢家就被抄家了。
一车一车粮食从这两家运输出来,都运输到城东门。
这一点充分证明了刀子是有用的,而且非常有用。
你看,先把荆州府的知府砍了,再把各个县的知县也一起砍了,把脑袋全部挂在城门口。
一排一排滴血的脑袋,够有威慑力了吧?
这不大家就都变得会干活了么?
还有另外一件事也在江陵上演,什么事?
至少有几百人跑到衙门口去申述冤情,这些冤情都与王谢两家有关。
到现在还被恐惧支配的李昌贵一听说老百姓来申述冤情,那真是像打了鸡血一样,他亲自一个个听,让人一个个记。
深怕记漏了。
这几天他每天晚上睡觉都会梦见张维兴的脑袋,还会梦见各个知县的脑袋,他们都冲着又笑又哭。
还对他说:我们在下面等着你!快来啊!
就这种情况,你说他李昌贵是什么状态?
顶着黑眼圈,全心全意为老百姓服务。
俨然一副青天大老爷的形象了。
王家和谢家以前所作的孽,都被捂着藏着,现在以最快的速度在重审案件。
荆州府的行政效率从来没有如此高过,连李昌贵自己都被自己折服了。
他觉得自己实在太有才了。
这是江陵城目前的一个状态,整个荆州府呢?
还没完呢。
知县跑到州府衙门去开会,被砍了脑袋,而且脑袋被挂在城门口示众了几天后全部被送到各个县衙。
县丞副知县看到了脸都吓绿了。
一道道政令从江陵城发出来,整个荆州府的官场都变得空前活跃起来。
那些平日里喜欢打太极的官员现在也不打太极了,一个个竟然都像是突然变得正义感爆棚起来了!
慧泽田的售卖也变得活跃起来,官府开始积极推动慧泽田。
虽然王谢两家被咔嚓了,可荆州府还是许许多多地主老爷,真要指望这一下把卖给地主老爷的慧泽田要回来,难度也不小。
至少凭借现在荆州府地方官府是不大可能的。
但田又必须要回来,咋办?
这些事崇祯暂时也不打算过多去过问了,他已经书信一封给还在河南的李自成,让他立刻南下到湖广省,前去武昌府。
湖广省的惠泽田已经牵扯到东南那边的地主、商人和官僚,这件事影响极大。
必须让新政督察司进来全面开始彻查,否则第一个五年计划,根本不可能完成。
从此也可以看出,崇祯已经完全掀桌子了,这件事他打算往更大的去办。
从上往下推!
要有人死,必须要有人死。
至于要杀多人?
不要问具体要杀多少人,杀到新农政落到寻常人家人口为止!
要杀到什么时候?
让地主们说的算,他们一日不按规矩来,就一日不结束!
什么叫将万物熔入炼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