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破坏民生的恶政,朝廷竟然要加大力度推行!”站起来说话的年轻人叫方以智。
方以智也是历史上的青年才俊。
他才俊到什么地步呢?
历史上是这么说他的。
因家学渊源,博采众长,主张中西合璧,儒、释、道三教归一。
一生著述400余万言,多有散佚,存世作品数十种,内容广博,文、史、哲、地、医药、物理,无所不包。
不仅如此,他还是金陵四公子之一,风流倜傥,年少多金。
搁在21世纪,那就是豪门学霸,妥妥的高富帅加有真才实学。
这种人,一般性情耿直,有什么就说什么,有书生意气。
当他听到杨延枢说的话的时候,就拍案而起。
同样是金陵四公子之一的陈贞慧则道:“依某看,也未必是恶政,银钞比银子就方便多了。”
方以智大声道:“你还帮那些奸臣说话,太祖年间的银钞推行成什么样了你难道不清楚?”
杨延枢苦笑道:“不但制造局在五省大肆推行,还要加印银钞,并且将税政也下放到了地方官府。”
方以智似受到了刺激一样,差点要跳起来:“竟还有这等事!这不是要让那些官员顶上天了贪吗!”
张溥百思不得其解道:“当今陛下算英主,为何会推出这些恶政?”
“英主?”方以智抱怨道,“以某看,陛下是糊涂了,被小人蒙蔽!他们是越来越过分了!”
张溥接过话:“镇抚司衙门那边情况如何?”
杨延枢摇头叹气:“不放人,现在大家要求见温大人,温大人不见我们。”
方以智骂道:“温体仁这个老匹夫,老奸贼!”
“黄大人那边呢?”
“黄大人也不见我们。”
他们说的黄大人自然是指黄锦。
陈贞慧站起来,叹了口气,无奈道:“看来我得去找我父亲出面,相信黄大人会给他一个面子。”
陈贞慧的父亲就是南京吏部侍郎陈于延,他可是东林党元老,天启朝的时候,在北京担任吏部侍郎。
他素来与温体仁不和。
此时,黄府。
陈于延坐在黄锦旁边,论资排辈,陈于延可比黄锦资历更深。
今年已经六十五岁的陈于延须发皆白,一脸肃然,不怒自威。
“黄大人,南京国子监归南京礼部统管,现在温体仁在南京兴风作浪。”
“陈大人,他们围攻了镇抚司衙门,此事可不容小觑。”
“是么?”陈于延面色更加冷,“文安之府上的人可是找过老夫,说当晚去镇抚司衙门之前,见过黄大人。”
黄锦神色微微有些变化,淡定道:“陈大人这是何意?”
陈于延继续道:“而且十天前,你还见过张溥对吧?”
桌案上青烟缭绕,黄锦不紧不慢端起一杯龙井茶,香茶沁人心脾。
“本官不太明白陈大人是何意。”
陈于延沉声道:“黄大人如果想要对付温体仁,何必拿年轻人当刀子,不如直接上奏疏弹劾便是!”
黄锦也不掩饰了,笑道:“如果不是他们心中所想,老夫之前提点两句,他们又为何会去做呢?”
“陈大人,你我都不赞同陛下的新政,你何必来找本官的不痛快?”
“老夫只是觉得,到了这个时候了,黄大人应该站出来说话了!”
“何必着急,不出一个月,就会有更多贡生参与进来,到时候北京的风浪就会把朝堂给淹没,不需要我们出面了。”
“你的意思是?”
“南京国子监所有人都闹起来,这个月举行的会试,也就没必要举行了,科举是朝廷的大事,关乎国本,陛下现在一定已经妥协了,赦免的诏书很快就会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