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跪在地上磕头:“好汉饶命!”
崇祯道:“你来回答回答刚才我问的问题。”
里正全身都在发抖,语速飞快:“县太爷知道有朝廷新政,他说上面都打好招呼了,没有问题的。”
崇祯看着一边的锦衣卫:“都记下来。”
“是!”
明朝的锦衣卫每个人都有一个小本本,专门记录自己问到的话。
例如当初魏忠贤带着东厂的人,便在武昌城到处用小本本记别人,搞得大家恨不得急锤子锤死他。
崇祯平静地看着他道:“继续。”
“知县老爷是以前的知县老爷,一直都是他在任。”
“朝廷不是委派了新的知县么?”
“小人不清楚,那都是上面人的事。”
“那你呢?是谁给你的胆子威胁朝廷命官的?”
“小人该死!好汉饶命!”
“收了钱?”
“小人该死!好汉饶命!”
崇祯摆了摆手:“送他去前年好好教育教育。”
“是!”
两个锦衣卫架起这个里正,便往远处走去。
什么?教育?
呵呵,锦衣卫将这里正拖进树林里,嘴巴一捂,几刀子就捅死了,然后挖了个坑一埋。
为什么不在村民面前杀?
里正毕竟是里正,那里有小孩子。
那为什么在小孩子面前那张奎那些人?
因为那些都是恶人。
向里正这种人,表面看起来不是十足的恶人,杀了对小孩子的影响很多。
换个地方处死也是死。
锦衣卫将那些人的尸体全部处置,在远处一把火一烧。
天慢慢暗下来,崇祯走到刘惜君面前,和蔼道:“小姑娘,你没事吧?”
刘惜君一看对方也就比自己大个一两岁而已,但说起话来语气,老气横秋。
不过他气质沉稳大气,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刘惜君感到奇怪,这个人看起来似乎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难道是北京大学的同学?
“多谢这位公子,我没事。”
崇祯心里想着,这宋应星怎么搞的,安排这样一个妹子来南直隶,多危险。
他说道:“南直隶刚经历动荡,并不安全,你一个女孩子来这里属实危险,你可以向上面呈递申请,多安排一些人过来。”
“现在所有的任务都比较赶,根本没有时间多抽调人,也等不及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道:“公子里面请,我去煮杯茶。”
崇祯见天色已晚,晚上是赶不了路了,倒是想在这个村里停留一晚上,和这里的人好好聊聊。
作为皇帝,当然是要在朝堂上主持大局。
但也不能只坐在朝堂上,那样什么都不知道。
从官员那里传来的老百姓的声音,那都是经过重重过滤之后的声音,那带着官员们自己的私利。
所以,一定要定期下到基层,去和老百姓面对面沟通,听听民众真实的声音
这木屋前面挂着一块木匾,上面写着农政指挥所。
看起来十分寒酸。
刘惜君笑道:“当今朝廷有圣主,新政恩泽万民,只是情况特殊,一切都太快,任务不能拖延,老百姓盼望新政,如久旱逢甘露,所以在下也就临时搭建了一个衙门,让公子见笑了。”
崇祯倒是不在意这些,一切都发生太快,一切都很赶,这帮先应付,也实属正常。
也亏了刘惜君这位女子能在这种环境下工作。
她开始煮茶,不多时屋内便飘逸着淡淡的茶香。
“这是本地的茶,我和村民们一起去摘的,天寒了,喝点驱寒。”
“多谢。”
“在下刘惜君,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公子尊姓大名?”刘惜君作揖道。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他们为非作歹,我既然遇到了,必然要出手。”
“公子尊姓大名?”刘惜君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崇祯。
女孩子心思还是够细腻,很显然,崇祯这一身行头看起来简洁无华,但实际上质感非同一般。
虽说她自己很穷,没啥好衣服,但在北京城也呆过一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而且这人举手投足气度非凡,又带着身手不凡的手下,身份自然不同一般。
不过刘惜君毕竟出身低微,只是在北京大学读了一年书,对其他的事所知却是也不多,自然不知道没办法猜崇祯的身份。
“我叫张凡。”
“听张公子的口音,是京城人?”
“我确实是北京来的,有急事到应天府。”
刘惜君也不再多问了,怕问到不该问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