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是农政院新农政指挥使,官不在大小,同样是为天下百姓谋福!”刘惜君底气十足,丝毫不显得慌乱。
崇祯在她眼中看到的是信仰的力量。
这种信仰并非宗教信仰,而是对天地大道的信仰。
人有信仰,就会立得稳,站得直,不惧权贵,不惧邪恶。
因为心中有大道,有星辰,有大海。
“本官秉承天子之诏,你质疑本官,即质疑朝廷,质疑天子。”
“好大的口气,就你这样芝麻大小的官员,我周家只要呼一口气,你就得死!”
一边的柳如是连忙站出来:“刘姐姐,不要说了,周公子,奴家已经卖身富春院,您如果要纳奴家为妾,需得到富春院妈妈的同意,并交纳赎金。”
“那个老东西已经两天没有出现了!”周广志很不耐烦道,“赎金本公子早就准备好。”
“既是如此,便要等妈妈回来再说了。”
“今晚你必须陪本公子饮酒。”
崇祯一把将柳如是拉到身后,冷冷道:“你这是仗着你爷爷,在金陵城横行霸道?”
“哈哈哈,横行霸道?用得好!这个词本公子喜欢!本公子今天就横行霸道了!”
“看来今日不治治你,你倒是忘记了这天下还是王法!”
“治我?这金陵城谁敢治本公子!”
他说得不错,这话绝对不是狂妄。
古代的官僚,官官相护,即便他被抓紧去了,也可以通过钱出来。
更何况,没有人愿意得罪当朝的内阁大学士。
连应天府的知府也最多责怪他几句,然后放人了事。
他自己也仗着官府是如此办事的,便毫无忌惮之心。
但他不知道,今天运气不好,踢到铁板上了。
便在这边争论的时候,另一边,一队人骑着马向这边走来。。
“李大人,要不咱先在前面吃点东西,再入宫面圣?”
李岩道:“不必了,夏大人,陛下突然传令本官前来,必然是有急事,先面圣再说。”
“李大人忠心可鉴,下官自愧不如,还要多多向李大人学习。”
“哪里哪里。”李岩谦虚了几句。
他现在可是大明朝的大红人,河南省粮食产量稳居第三,今年南直隶出现动荡,不出意外,河南省的粮食产量会排到第二名,仅次于湖广省。
而且最近朝野都在传闻,开封府的自行车制造厂已经成批生产出自行车了,比湖广的武昌府速度要快。
不仅如此,水泥制造厂也搭建起来了。
河南省现在官场也比以前要清廉了不少。
经常被吏部和内阁拿出来表扬。
那么李岩这个河南布政使此时为何会出现在南京城?
当然是崇祯传召过来的。
崇祯传召他来做什么?
上海啊!
特区!
南直隶已经基本控制下来,黄浦江和长江出海口形成的港口,是极具天然优势的。
谁来做上海的总督?
李岩是最适合的,年轻有为,敢作敢当,政绩也摆在那里。
这个大航海时代第一个前沿阵地,崇祯打算交给他。
“待李大人面圣后,下官再设宴宴请李大人。”
李岩突然道:“夏大人,前面发生了什么?”
夏定文定眼看去,看见前面围着一些人,便道:“大概是有些整编,李大人,这金陵城学术辩论之风盛行。”
李岩哑然失笑,也的确如此,南京国子监虽然被关了,但是还是有许多读书人的。
“似乎发生了口角?”
这种事夏定文一般是不会管的,但是今天李岩来了,他好歹是应天府知府,在外人面前遇到这种事,也不好厚着脸皮说不管了。
而且李岩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万一自己真不管,李岩说给皇帝听了,自己就惨了。
夏定文道:“这些人实在不像话,本官去看看!”
李岩也跟着过去。
夏定文翻身下马,先是看见了周广志,他说道:“周公子,这是在作甚?”
“夏知府,您来的正好,这有几个人敢辱骂本公子,还有一个女人,敢自称是朝廷命官,胆子也太大了,夏知府一定要主持公道!”
柳如是一听是知府大人来了,心下无奈叹了口气,看来今日之事又要复杂起来。
她深深感受到了命运的无奈。
若是今日这位张公子真的出了事,也是自己牵连的。
她开始计算自己这两年积攒了多少钱,够不够为崇祯摆平事端的。
唉,看来有些事,并非说的那样,很多事是无法改变的。
她心绪万千。
李岩也翻身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