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奋不算是小人物,东阳城首富之子,比起普通百姓来,也算是贵人,但在官府、权力面前,屁都不是。
他的命运只是刘县令和沈逸商量下的结果,任凭他百般叫冤,还是被不讲情面的官差压下去了。
沈逸又在县衙逗留了一会,与刘县令商量了一些细节,约定将陈家的恶奴还有那些棍棒什么的都送来,随后便离开了。
东阳城大牢里,陈友成面色颓废,一个制冰秘法,陈家亏的底掉,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陈家就掉进了沈家...不,是沈逸的算计之中。
现在想来,或许最初找沈逸去陈家那时候,他就是在演戏。
想起当时沈逸一笔账算的清清楚楚,还什么多要二十两买酒给沈万财,免得挨打,根本就是扯淡!
“嘭!”
陈友成双拳狠狠捶打着牢房的墙壁,多年经营,多年积累,只半个月的功夫,就送出去近半家产!
“陈友成,出来!”
吱呀一声,牢房门被打开,狱卒沉声道:“你可以走了!”
陈友成深吸了一口气,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家里人在外面打点过了,他没有定罪,只是羁押,因此身上也没上镣铐,牢门打开,直接就走了出去。
一出大牢,迎面看着两名官差带着一个被打成猪头的人走过来。
嘁,也不知是谁,竟被打成这个样子,恐怕他爹瞧见了也认不出他来...
“爹!”
一声呼唤,陈友成当场愣住。
他真是他爹,他真没认出他来。
“奋儿?!”陈友成不敢置信地叫道:“你怎么被打成这个样子!”
“爹!”陈奋两行清泪从缝中流出,呜咽道:“沈逸,是沈逸!”
又是沈逸!
吞了他陈家的钱,还打他陈家的人!
陈友成怒火中烧,一把拉住陈奋:“走,爹给你报仇!”
陈友成拉着陈奋就要走,却发现拉不动,回头一看,却发现那官差拉着陈奋另一只手,另外一名官差还上来赶他:“走走走,他是案犯,要押入大牢候审。”
“案犯?!”陈友成面色涨红,指着儿子的猪头道:“我儿子被打成这样,反倒成了案犯?!还有天理吗!”
天理有没有不知道,王法还是有的,官差冷声道:“劝你识相点,你儿子对沈大人动手,你要是不服气,就找沈大人说去,他要是不追究,你儿子就没事,他要追究,你喊破喉咙也没用。”
陈友成目瞪口呆道:“沈大人?!”
官差没理会陈友成,押着陈奋又进了大牢。
昨天老的小的一起进来,早上小的出去,老的留下,到了这会,老的出去了,小的却又进来了。
陈友成再有钱,小小的官差也能毫不客气的将他晾在那,即使他再喊,也于事无补。
所幸陈友成也是见识过风浪的人了,很快定下心来,此时此刻,绝对不能自乱阵脚!
陈友成迅速回到陈家,陈家众人自然欣喜,但又奇怪为什么陈奋没有一起回来。
当陈友成询问沈逸怎么会变成沈大人的时候,陈家众人竟然是一问三不知。
沈家接了圣旨的消息今日也在城南传开了,可惜陈家却在城北,再说家里的顶梁柱都进大牢了,没人再去关心沈家的情况,因此到现在,陈家人都不知道沈逸得了官衔。
陈友成大发雷霆,马上派人去打探消息,倒也没耽误太久,跑到城南一问便知,当陈友成得知昨天沈逸接了圣旨,成了登仕郎之后,马上变得面如死灰!
本来他还打算出来以后就找沈逸算账,再给儿子报仇,现在沈逸成了官,还怎么算账,怎么报仇?
沈家的马车不大,容不下这么多人,沈逸干脆也不乘了,带着周二虎和老常还有阿福,走回天上人间,路上沈逸撇着嘴道:“真是晦气,真想收回那张卡来!”
沈逸送给刘县令的天上人间会员卡,里面还有五百两的账面,说多不多,说少可也不算少了。
本来是想跟刘县令搭上线,以后好办事,现在线虽然搭上了,沈逸却十分不爽。
周二虎闻言道:“陈友成就这么一个儿子,肯定会想办法把他捞出来的,少爷可以从陈家要回这损失来。”
“那是自然,”沈逸眯起眼睛道:“不过我可不是五百两银子能打发的人了。”
“少爷!”
走到天上人间附近,一直在门外探头探脑的玉钗见了,赶忙迎上来道:“没事吧?”
沈逸笑道:“你看我样子像有事吗?”
玉钗看看沈逸,样子是不像,但实际上谁知道呢,现在她可看不透少爷....
沈逸很自然地拉起玉钗的手,笑道:“回去吧,辛苦你当这座望夫石了。”
“什么望夫石...”玉钗啐了一句,但却没有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