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门外停着两辆马车,还有二十名甲士,整整齐齐站成两排,阵势不小。
陆仁和与吴风走出沈府门后,吴风道:“陆大人,你觉得这沈逸的话可信几分?”
陆仁和道:“不可尽信,虽然他一举一动甚合常理,但老夫觉得有些蹊跷。”
吴风道:“何处蹊跷?”
“蹊跷就蹊跷在太合乎道理。”陆仁和抚着长须道。
“?”
吴风疑惑道:“既合乎道理,又何有蹊跷?”
“说不准,”陆仁和摇了摇头,道:“老夫总觉得有些不对,但沈逸没借给那刘温银子当是确有其事,不然,四千两银子,谁会连借条都不留?”
“其它,老夫只信六分,还得多多探查走访,先去沈家的店铺看看。”
“陆大人说的是!”吴风应了一声,与陆仁和一同步上马车,缓缓驶离沈府门外。
片刻之后,沈逸出现在沈府门外,望着扬长而去的车队,脸上掠上一抹微笑,玉钗跟着出来,疑问道:“少爷,两位大人问什么了?”
沈逸嘿嘿笑道:“问我有没有拿下小玉钗你啊。”
玉钗啐了一口,脸红道:“少爷,咱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沈逸双眼一亮:“好啊!做啊!”
玉钗面色羞红,嗔道:“我是说...”
“我知道,”沈逸拉着玉钗的手,呵呵笑道:“不用做,做的越多错的越多,该铺的已经铺好的,接下来等着看戏就是了。”
“逸儿...”
刘夫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沈逸身后,本来脸上是带着些忧色的,一看沈逸拉着玉钗的手,又成了喜色。
这一下,卢姑娘说的龙阳之好,岂不是不攻自破?
“夫人!”玉钗起初还没反应过来,见刘夫人的眼神在她与沈逸身上来回瞥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脸红到耳根,一下抽回手来,失声见礼,头埋的极低,不敢去看刘夫人。
刘夫人笑着走上前去,玉钗这个姑娘她是很喜欢的,服侍她多年,对沈家又忠心,沈家最困难的时候她可以离开却没离开,很得刘夫人的心意。
“娘。”沈逸施施然见了礼,他倒是没什么好怕的,这个世界又没什么早恋不早恋的,十四五岁结婚的大有人在,他只是牵个手怎么了。
“诶,”刘夫人高兴地答应一声,忽又想起正事,问道:“他们没为难你吧?”
沈逸呵呵笑道:“没,对我可好了,还让我别害怕呢。”
“哦...”刘夫人松了口气,想了想还是从袖兜中拿出了一块玉佩,递给沈逸道:“逸儿,他们若是为难你,就将这玉佩给他们看,许能换得公正...”
“娘你想哪去了,”沈逸笑道:“犯事的不是我,我可是受害者。”
“拿着!”刘夫人加重了语调,硬将玉佩塞到了沈逸手里。
待沈逸收下玉佩后,刘夫人语重心长道:“逸儿,你长大了,娘和你爹也都老了,帮不了你什么,你自个儿,也要小心着点,别让爹娘担心!”
刘夫人这番话说的很认真,即使沈逸解释了两遍,她还是不放心,锁着的眉头让人看着都心疼。
沈逸的心也被触动,郑重点头道:“娘放心,孩儿晓得。”
低头看那玉佩,端的是成色绝佳,玉佩沈逸见过不少,像这块这般晶莹剔透的还没见过。
玉佩只半个巴掌大小,上有双鸾绕日之雕刻,而那中心处的太阳突出少许,上有点红漆,轻轻的抚摸上去,会发现那太阳竟然不是红漆点上颜色,而是古玉本身那一处便是红色,剔透晶莹,很是漂亮。
玉佩背面则无图案,镂刻一个“刘”字,乃是刘夫人的姓氏。
这枚玉佩刘夫人拿出来过两次,一次便是不久前,沈家家道中落,债务缠身,刘夫人取了这玉佩交给沈万财,让他拿去当铺换些钱来,当时沈万财的要价是五千两。
但是那次因为陈友成提前打了招呼,吴掌柜没给换,在与陈友成吃饭的时候还说连他也是第一次见如此成色的玉佩,可见不凡。
这第二次,便是今日的御史找上门,刘夫人又拿出这玉佩,告诉沈逸可换的公正。
沈逸不禁好奇,这玉佩真有如此大的作用,甚至能让朝廷的御史受影响?
正想问问刘夫人这玉佩的来历,刘夫人却转身走了,从她离开前看玉佩的眼神,沈逸猜出这玉佩定有一段不愉快的故事,便也按下了心,不去问了。
走了一半,刘夫人忽有转过声来,唤道:“玉钗。”
玉钗的精神始终保持着高度紧张,马上应声道:“夫人!”
声调有些高,刘夫人却没介意,微笑道:“夜里不用来陪我说话了,多陪陪逸儿吧。”
玉钗闻言微愣,俏脸涨红,一旁沈逸用胳膊蹭了蹭玉钗,小声道:“跟你说话呢,快答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