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常?”
沈逸认识的人里面,只有一个人自称老常,也只有一个姓常,那就是原本金刀帮的二号人物,周二虎的同乡。
“他怎么来了?”这个时间点老常要么在酒窖造酒,要么换班在天上人间看场子,他来郡守府没别的原因肯定是为了找自己,这也说明在这之前他已经去沈府找过,得了消息又跑到郡守府来,肯定是有急事。
秦远见沈逸皱起眉头,便道:“沈大人且去,本官说的话,沈大人不妨好好考虑考虑,若是改变主意了,可以随时来郡守府找我。“
沈逸闻言一拱手,起身离开了,当官不当官的他暂时还没兴趣,方才他与秦远说的也有心里话,官场尔虞我诈,不是一般人玩的转的,庞大的利益群体交锋,他这么一个势单力薄的人挤进去凑热闹,碾成渣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走出郡守府时,沈逸一眼见到老常在门外来回踱步,模样很是着急。
“怎么了这是?”沈逸走下台阶,开口问道。
“少爷!”一听见沈逸的声音,老常马上回过头来,“天上人间出事了!有人砸场子!”
一开口就是老帮派分子了,闹事就闹事吧,非说成砸场子,说的好像天上人间是个堂口似的。
去天上人间的不是过眼瘾就是喝酒,喝多了发些酒疯也正常,那么多金刀帮的壮汉也不是摆设,只不过到了今天,还有人找他的晦气,沈逸是没想到的,上一个封他铺子的人,脑袋也不知还能在脖子上待多久。
沈逸随口道:“闹事就扔出去,有什么好着急的?”
老常着急道:“少爷,那人不简单,您不在,咱们不好动手!”
“不简单?”沈逸眉头一挑,难道是康王没回京,去他的天上人间闹事了?
“去看看。”沈逸坐上马车,带着老常赶去天上人间。
这时候,在东阳城的县衙里,几名官吏正在喝茶闲聊,有秦远坐镇的东阳城,除了刘温这个老狐狸以外,总体还是一片祥和的景象,既没杀人也没放火,金刀帮加入沈逸麾下,改邪归正之后,就更是和平,连打架斗殴都少了许多。
东阳城的典史呵呵笑道:“周县尉,刘温倒了,卑职看这县令的位置非您莫属啊!”
被拍了一记马屁的周县尉哈哈一笑道:“那也不一定,张县丞这些年也尽忠职守,许是他也说不定。”
张县丞闻言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下官何德何能,坐这县令的位置,还得是周大人衬的上。”
周县尉闻言,笑的更开心了。
这些年县衙的分工很明确,刘温占着茅坑不拉屎,什么事都不管,就一个字——贪!
之前水患,秦远问刘温周家村有多少人他都答不出来,还是周县尉出来解的围,平日的工作里,也确实是周县尉管的最多。
而那张县丞么,就是刘温的狗腿子,有事没事给他通风报信,虽然他没贪过,但私下里刘温大概也给过他些好处。
再者县尉执掌职掌兵法士,管的是一县的基础武装力量,也就是说县衙的官差全在周县尉手下办事,论人望,比起张县丞这个空架子要高的多,县令这么个小官大体也不会由朝廷空降,若从当地调任的话,周县尉确实是最有希望的。
周县尉装模作样道:“唉,这刘温呐,为官不廉,还被御史抓个正着,本官在他手下这么多年未曾察觉,实则也有些失职呐。”
众人闻言心下不屑,哪是未曾察觉,分明是自己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有人犹豫了片刻道:“总觉得这事和沈大人脱不开关系。”
此言一出,厅中人出奇的都沉默了。
因为这个想法,每个人心中都有。
早不倒晚不倒,封了沈家的铺子没多久就倒了,有这么巧吗?
而且刘温当时和他们说过,四千两银子是沈逸借的,结果...
“你们说,会不会是秦大人和沈大人联合起来...”有人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
有人反驳道:“不会吧?没见秦大人和沈大人走的多近啊?再说秦大人以前和刘温面上还是过的去的。”
“没多近?你多久没出县衙了?你是不知道,秦小少爷隔三岔五就去找他!”
“啊?还有此事?可那是秦少爷,也不是秦大人啊。”
“不止如此,今天沈大人又去了郡守府,我来上涯的时候,看见沈家的马车停在郡守府外!”
周县尉静静听着,没有发表意见,在他眼里这些人都发现的太迟,还是他发现的早,而且昨天秦牧凑到他们那桌一口一个沈大哥,叫的不要太勤快,沈逸这人不简单,刘温的落马,跟他绝对脱不开关系,轻易还是不能得罪此人。
沈逸回到了天上人间,还没进门呢,远远就听见一声大喊。
“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你敢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