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马车入城,受到了城防官兵的严格检查,就算许老板这行人在金安城乃至整个承光郡名气都不小,也不曾例外。
良久之后,一行人来到金安城接近中心位置的一座阁楼,阁楼的门匾上书“纵横商会”四个大字,与沈逸府邸的门匾相对,商会阁楼的牌匾,竟还是金安城的郡守徐长春亲手题字。
来的时候一队人马,但最终能跟着骆老爷上到最高层某处房间的,只有十人左右。
进入房间之中,骆老爷坐了下来,接了下人递来的茶水抿了一口,淡淡道:“你说的那钱庄,名字就是沈氏钱庄吧。”
许老板闻言愕然,心想骆老爷人在北方,还对金安城的事这么清楚,怎么办到的?
许老板点头道:“骆老爷妙算!就是沈氏钱庄。”
“非是妙算,”骆老爷闻言摇了摇头道:“这一行去北方,路过沧州,往年颓败的渡口焕然一新,热闹无比,仿若错觉。”
“沧州原本的情况你也知道,那幅热闹场景,仿若重生,我命人停船下去看了看,才知道那批发市场着实了得,而在那市场的中间位置,就有一家沈氏钱庄,也是那沈逸所办。”
“原来如此!”
沧州也有沈氏钱庄,许老板是知道的,毕竟这是沈逸在金安宣传钱庄时的一个重点。
许老板又咬牙道:“这小子拿钱收买人心,只要存钱进去就能有不低的利息拿,他这败家行径,给他笼络了太多人心!现在金安城的人,哪怕不是商人,都上赶着去他那钱庄存钱!”
“败家?”骆老爷哼了一声:“你想的太简单了!”
“简单?”许老板微微一愕,询问道:“骆老爷的意思是...”
骆老爷放下茶杯,环视房中众人,缓缓道:“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什么?”
众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许老板试探道:“人脉?”
“人脉固然重要,”骆老爷瞥了许老板一眼,淡淡道:“最重要的,是成本,没有成本,你什么都干不成,还谈什么人脉?沈逸打通总督府的人脉,难道没有成本?他开这些铺子,难道不要成本?”
许老板不明所以,“那骆老爷的意思是...”
“商人的钱存进去,他虽说随时可取,但你想想,那么多人,同时去取的概率有多小?或者说存在吗?”
骆老爷哼了一声道:“而你真就以为,这些钱放在他那,他就光保管,什么都不做?”
许老板顿时愣住,房中其它的人,也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把事情想简单了,这钱庄,根本不是笼络人心这么简单!
骆老爷看了众人一眼,接着道:“只要留下部分的备用资金灵活存取,其它的钱,他动没动,有没有挪作他用,谁知道?而这些钱就是他空手得来的成本,他那也产业产生的利润,如何能是那些利息能比?这一招,够你们学的,败家子?哪有这么简单!”
众人陷入一阵沉默,在座各位谁没有点身家,但他们的身家和沈氏钱庄的业务规模一比,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沈逸好似有花不完的钱,也就不奇怪了。
此时有人道:“骆老爷,我们纵横商会在承光这么多年,人脉必然比他来的要广,不如我们借计使计,也开一家钱庄?”
纵横商会存在已久,在金安城有关系的人只比沈逸多,不会比沈逸少,那么不妨也开一家钱庄,笼络了资金成本,他们也可以干更多事。
骆老爷摇头道:“开是可以,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沈逸此人天马行空的点子层出不穷,这种人才,还是要以拉拢为宜,况且天时地利人和都被他占尽,即使我们再开一家钱庄,未必能抢的过他。”
“这...”
众人闻言又是面面相觑,心中不解,不知道开个钱庄,怎么能扯到天时地利人和上去。
骆老爷见状一叹,解释道:“朝廷正是缺钱,依靠商税严重,对我们这些商人的态度放宽,此便为天时,地利更不用说,金安城商业中心,富人数也数不清,至于人和,那沈逸和总督府搞好了关系,又能从沧州和东阳调取各种物资,给与一些小恩小惠收买人心,这便是人和。”
闻言有人道:“可是骆老爷,您说的这些东西,除了沧州的市场我们管不着,其它的我们也有,为何...”
骆老爷摇了摇头道:“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沈氏钱庄是第一家钱庄,他的信誉又没有问题,强行开另一家钱庄,也只能扯些朋友进来,如何去争那些没有关系的客户?”
“这...”
骆老爷又接着道:“沧州的事情一出,咱们在北方的布置必受影响,咱们目前的注意力和布置,更多要放在北方,不宜过于和沈逸对立,还是以拉拢为主。”
顿了顿,骆老爷摆手道:“今天我累了,明天,明天晚上,请他到商会赴宴。”
“骆老爷一路奔波,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