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异常激烈,一桌子人,也就只有吴掌柜没有说话。
因为他的铺子并没有受到影响。
联想到之前沈逸向他讨要名单,现在吴掌柜多少能猜到,这场恶意竞争是怎么回事了...
看着商会众人着急的模样,吴掌柜心中暗想,这沈掌柜还真是够狠的,真要跟商会硬碰硬斗到底?
可是正如骆复海说的那样,他一个人拼一个商会,能撑到几时?
一个会开到最后,也没商量出个结果来,打价格战是完全打不了的,对方完全是自杀式攻击,纵横商会这边再降价,那完全就是在送钱而不是赚钱了。
洪氏商号初来金安,开始以极低的价格打出名声也可以理解,最终骆复海的意见还是在等几天,届时如果洪氏商会的掌门人不来见他,或者还不恢复正常价格,那就由骆复海出面,请洪安赴宴。
纵横商会几乎就是骆复海的一言堂,他的意见也相当于拍板了,其他人也只能唉声叹气地散了。
到了最后,只有骆复海和许老板留在房中,骆复海皱眉道:“这突然冒出来的洪氏商号,肯定跟沈逸脱不开关系!”
“定然是那沈逸对我们的报复!”许老板狠声说道,也是这么认为,但是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办法。
他们山寨了沈逸的香水和美人醉,沈逸短时间内没有动静,他们还以为沈逸认栽了,没想到酝酿了这么久,沈逸直接来了个大的,给纵横商会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骆复海沉思良久,洪氏商号的这种行为,足以称为恶行竞争,他不是没有办法阻止,对于这种现象,官府是有插手的理由和权力的。
但是,一旦纵横商会选择闹到官府那去,那也证明纵横商会输了,承认自己斗不过沈逸,因此,这是一个下策。
而且,不到万不得已,骆复海不想牵扯到徐长春身上去。
骆复海看了一眼许老板,接着道:“他这么一闹,商会的人心难免浮躁,你要多关注一番。”
许老板闻言一滞,只得点了点头。
“安排去北方的人手动身没有?”骆复海忽又话题一转,问到了北方的情况。
许老板点头道:“昨天就动身了,凤兴那边可以放心,但是...”
说到后面,许老板面色有些犹豫。
“但是什么?”骆复海皱眉问道。
许老板低声道:“但是,现在在凤兴做生意,肯定要跟沧州的批发市场打交道,如果沈逸在那边留了招,不让咱们的人...”
一听这话,骆复海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纵横商会气氛沉重,沈府之中,相对要淡然不少。
这时候,一名壮汉身穿着别扭的员外服,站在书房之中,沈逸的桌案之前,抱拳道:“少爷,今天我又买下四个小铺子,位置不怎么样,但旁边都有纵横商会的生意。”
桌案后的沈逸靠在椅背上,享受着巧儿小手舒服的按摩,睁眼瞥了一眼洪安,摇头道:“你现在是洪氏商号的掌门人,不是摆擂打拳的,行礼要拱手,不能抱拳。”
洪安揪了揪身上别扭的员外服,为难道:“少爷,我真穿不惯这个,还是袄子来的舒服,打了这么多年拳也习惯了,抱拳拱手,一时间改不过来。”
此洪安正是彼洪安,当初在沧州城摆擂守擂的汉子,沈逸当时在沧州办批发市场缺人手,便将他和他的几个师弟招入麾下。
离开沧州的时候,批发市场正要进行二期工程,周二虎刚接手,沈逸就将洪安等人留下了,只带着小丫鬟回了东阳,现在批发市场进展稳定,洪安也可以过来帮手了。
之前沈逸无声无息的那几天,从东阳、沧州调动了大量资金、货物来到金安,洪安正是那时候从沧州随船过来的。
本来沈逸是想让周二虎过来的,但是沧州那边暂时还需要他看着,三期工程正在进行之中,没办法,只能调洪安过来。
于是在沈逸的授意下,洪安以洪氏商号的名头,买铺子、做生意,给了纵横商会一个巨大的冲击。
洪安一个习武打拳的人,穿上商人的礼物,以商人的口吻说话,当真是非常地不习惯。
沈逸闻言一笑,摆了摆手,身后的小丫鬟顿时停下了按肩的动作,端起一旁的茶杯,送到沈逸手上。
沈逸轻抿一口,淡淡道:“今天情况怎么样?”
洪安闻言掏出一本厚厚的账本,翻了好一会才道:“咱们现有的十几家铺子,加起来的利润还不到二十两,同时纵横商会的那些铺子,生意比昨日还要差,越来越多人选择到咱们铺子里买便宜的。”
十几家铺子的利润加起来还不到二十两,可见沈逸将价格定的有多低,这点利润,光是想将买铺子的成本赚回来,都要花上不短的时间。
不过,沈逸让洪安开这些铺子,最初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赚钱,只是为了向纵横商会还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