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安城的菜场口十分热闹,虽然每天都不乏百姓来此,但今日却是异常的拥堵。
因为不久之后,官府将要问斩十余名人犯。
这些人,皆是红云会的贼人。
高台之上,十余名人犯被绑着跪在地上,每人身边,都站着一名五大三粗的侩子手,他们手中,寒光闪烁的大刀,在阳光照射之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后方是叶南亲自坐镇,身旁是几名护卫,却不见那两名供奉的身影。
台下无数百姓拥挤着围观,从众是人心底的潜意识,即使是砍头这样血腥的场面,还是有不少人在台下围观。
叶南的眼神在台下围观的百姓身上扫过,一人一人看的仔细,但却一点异常也没能发现。
百姓人群当中,有一身着粗布衣裳,头上戴着斗笠,状若庄稼汉的男子,长相平凡,但那双眼睛中却精光闪烁,如同叶南一般,在人群中扫视着。
看着看着,庄稼汉的眼睛在某处地方停了一下,眉头微皱,正了正头上的斗笠。
太阳当空,午时已到。
叶南皱了皱眉,抽出令牌,一掷而出。
“斩!”
令牌落地,侩子手们抽出人犯背后写着姓名的木牌一扔,往手上吐了两口唾沫,摩拳擦掌。
手起,刀落。
刀光一闪,十余颗人头几乎同时落地。
“嚯!”
台下百姓发出阵阵惊呼,有忍受不了的当场就吐了起来,胆子大的,还在对比着哪个犯人的血柱子喷的高些。
庄稼汉脸上神情平淡,多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去。
叶南在嘈杂的人群中扫视了一圈,心中有些遗憾,摆了摆手,示意手下人收拾残局。
醉星楼中,往常站在门外迎客的龟公今日没有再出现,而是在后厨,磨着两把泛着寒光的杀猪刀。
杀猪刀在磨刀石上霍霍有声,刀光越发冷寒,龟公的眼里,也似有寒光闪烁。
“刘哥,这菜是咱们订的吗?”
这时候,有一名醉星楼的伙计拎着一筐子菜走过来问道。
龟公回头瞥了一眼,心中暗骂,谁订菜订这么一小筐,醉星楼来来去去这么多客人够谁吃的?
龟公正要开口骂人,眼睛余光一瞥,却发现筐子的提手上绑着一根红丝带,龟公的表情顿时便不一样了。
“这是谁送来的?”龟公将杀猪刀藏进袍服中,几步冲上前去,一把夺过了伙计手中的菜筐。
“一个庄稼汉,”伙计道:“他还说是您跟他订的,让我直接交给您。”
龟公又问道:“那个庄稼汉呢?”
“走了。”伙计道。
龟公闻言眉头微皱,眼神在菜筐上停了好一会,最终摆摆手道:“你下去吧。”
伙计闻言点头离开了,龟公捧起菜筐看了好一会,眼中思虑不停,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龟公啧了一声,就这样拿着菜筐子,跑出后厨,奔上二楼去了。
香闺之中,苏慕烟正推开窗子,眺望着街道上的几个位置。
那儿分布着盯梢的人,虽然皆是身着便装,可连续几日出现在醉星楼周围,还是被苏慕烟给猜出了他们的身份。
“嘭”
房门一下被推开,龟公捧着菜筐子冲了进来,苏慕烟皱眉道:“你做什么?!”
龟公没有解释,返身关上房门,苏慕烟眉头皱的更紧,“你到底在干什么?”
龟公将菜筐放在桌上,提起那被菜叶盖住的红丝带道:“这个。”
看见红丝带,苏慕烟的双眸陡然一亮,快步走了过去,弯腰看着那红丝带,随后看着龟公道:“这是哪来的?”
“一个庄稼汉送来的,”龟公道:“我想应该是会主!”
苏慕烟着急问道:“师傅他人呢?”
“走了,”龟公摇头道:“应该是看出来咱们被盯上了。”
走了?
苏慕烟心中一阵失落,随后眼神看向菜筐,直接伸出玉手在菜筐中翻找起来。
果不其然,在菜筐之中,一张折起的纸条混在其中,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苏慕烟取出纸条,展开一看,脸上扬起笑容,低声道:“师傅没事!太好!”
龟公站在苏慕烟对面,想看却看不着,昂首的样子表明了他心中的好奇。
苏慕烟看完纸条上的内容,表情微微变幻,又抬眼瞥了一眼龟公,随后便将纸条放在桌上,秀眉微蹙道:“让大家做好准备。”
龟公的眼神立马投向纸条上,瞧见纸条的内容之后,微微错愕,随后点了点头,退出了房间。
总督府里,叶南来回踱步,频频摇头,颇为遗憾的样子。
过了一会,两名身穿常服,头戴着斗笠的中年人迈步走了进来,看身形,可以认出便是朝廷派来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