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沈逸一阵咳嗽,脸色微微呛红,良久才渐渐平息下来。
“你看不出来?”秦远挑着眉头问道。
沈逸拍了拍胸口顺了顺气,望了秦远一眼,心中暗想我是看的出来,只是不知道你也知道了...
难怪感觉今天的秦远不大对劲,以往都是很客气的喊他沈大人,今天不是喊“你”就是直呼名字,还教他在京城要小心点行事,原来是知道了这档子事。
我靠,别是秦远也想招他当女婿吧!
沈逸嘴角微抽,顾左右而言他道:“秦大人,秦姑娘的心意我倒不是很清楚...”
“哼,”秦远冷哼一声,道:“你这样精明的人物,这么明显的事你会看不出来?”
“额...”沈逸十分不想跟秦远谈论这个话题,本来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扯上秦远算怎么回事?
秦远哼道:“她又是跟我求牌匾,又是做糕点,你去沧州的时候,还去送了你,女儿家能做到这份上,任凭哪个男子,也该看的出来了吧?”
果然是秦香雪跟秦远求的牌匾,沈逸略有些尴尬道:“秦大人,说句实在话,我这
孑然一身的,除了有钱长得帅以外别无长处,配不上秦姑娘啊...”
“若你只是个商人,比起秦家,自然是差了一点,”秦远看他一眼,又说道:“不过如今么,倒还尚可。”
十八岁之龄家财万贯,又刚被封了户部主事,这成就不可谓不大。
沈逸挠头道:“秦大人,就算如今我也不过是个六品官,跟您怎么比,而且还不知道能干多久呢,说不定没多久皇上就让我收拾东西走人...”
秦远哼声打断道:“哼,本官若是那么肤浅的人,那当初让香雪与康王亲近岂不最好?”
额...沈逸一阵沉默,好像确实是这么个理。
见沈逸沉默,秦远眉毛倒竖道:“你看不上香雪?”
“不敢不敢!”沈逸连连摆手道:“秦姑娘国色天香知书达理,康王都追的起劲,哪轮得到我嫌弃,我就是感觉配不上秦姑娘,听秦大人这么说,我实在惶恐。”
“哼,”秦远又哼了一声,再看沈逸一眼,又叹气道:“我倒也不是要乱点鸳鸯谱,只是香雪自幼没了她娘,我又疏于陪伴,这心中的愧疚只多不少,她喜欢的,我便尽力给她。”
沈逸撇了撇嘴,什么欺负不欺负的,说的好像我是街上的流氓混混似的。
秦远接着叹道:“本官要求就一个,不论如何,不要伤了我这女儿的心。”
“自然,”沈逸点了点头道:“反正元宵后我就要去京城了,以后大概也不常在东阳,过上一阵就好了。”
沈逸这番话就让秦远明白了,这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过...
又看沈逸一眼,秦远暗自想到,就是你要去京城我才头疼!
罢了,年轻人的事,他这老头子多说无益处。
聊到最后,秦远郑重道:“如今朝廷六部,兵部和户部是重中之重,尤其是户部,无数人都盯着户部衙门,你再精明,也千万不要在户部动你的小心思。”
沈逸微愕,既然左右是要去京城,本来他还想利用户部的身份看看能不能给自己争取些什么好处,秦远如今这一番话就犹如当头一棒一般。
秦远是个稳重的人,不会无的放矢,如此郑重地说出来,看来户部的情况不简单啊?
沈逸点头应下,暗自在心里留了心眼。
起身告辞时,秦远顿了顿,再度提醒道:“最重要的,不要牵扯进党争之中,不管是谁拉拢你,能独善其身,便不要从流。”
沈逸一阵无语,少爷我最烦的就是党争,这才不想牵扯进官场去,你这会跟我说这个,不是多此一举么。
不过秦远也是一番好心,沈逸拱手道:“多谢秦大人提醒,沈某记下了。”
“哼,”秦远颇为傲娇地哼了一声道:“莫要以为我要如何,我只是不想你死在京城让香雪伤心!”
一场大雪之后,沈逸来大周的第一个年节到了。
一串一串的爆竹噼里啪啦地炸响,空气中弥漫着爆竹散发的淡淡硝烟味道,意味着大周的百姓们迎来了新春。
春寒料峭,冷风凛冽,雪后干硬的冻土被冰凌结成一块一块的土疙瘩,马车行起来颠簸不平,车轮声清脆响亮。
家家户户门前都挂起了灯笼,有大有小,花样各异,形状不同,灯火或明或暗,或远或近,从远方望去,便像是挂在天边的灯火,挨个点燃揉亮,甚是美丽。
街道上的行人颇多,即使是平日里舍不得花钱的百姓,也会在这一天买些年货,或给家中的孩子买上一件新衣裳。
遍布东阳城的沈氏商号自然赚的盆满钵满,只不过这点销售额对现在的沈逸来说也造不成内心的波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