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周帝刚刚从午休之中回过神来没一会,宋祥就来禀报,刘璟升求见。
周帝似乎早有预料,并没有多想,抬手示意宋祥宣他进来。
没过一会,刘家的家主刘璟升快步走进殿内,行礼道:“臣,参见陛下。”
“免礼,”周帝淡淡应了一声,不咸不淡地问道:“何事啊?”
“臣,来向陛下请罪。”
台下的刘璟升忽然一拜到底,高声说道。
“请罪?”周帝笑问道:“你何罪之有啊?朕为何不知?”
刘璟升依然拜倒在地,高声道:“回陛下,家中逆子刘彦,酒醉之下打了安平侯之子,臣教子无方,特来向陛下请罪。”
思来想去,刘璟升最终还是决定,老老实实地来向周帝请罪。
张严被削官,安平侯遭斥,说明周帝已经注意到了这个案子,也许周帝会查,也许不会。
但刘璟升不敢赌。
刘伯宏能找出问题来,何况是周帝。
与其等着周帝查出来,倒不如自己来认罪,虽然得罪了安平侯,但总好过在周帝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到底还是自己的儿子,刘璟升虽然来坦白认错了,但还是给刘彦找了一个“酒醉之下”的借口。
这事往小了说,可以说是年轻人之间的矛盾,安平侯的儿子也没有被打成残废之类的程度,刘家现在是当红的权臣,看在刘家面子上,赔礼道歉之后,安平侯也不会太过为难刘彦,起码明面上不会。
周帝也顶多是斥责一顿,也不可能因为这点事将刘彦下狱,刘璟升来认错,是经过无数考量的。
至于沈逸,则完全没有被刘璟升考虑在内,他只是一个小人物,也并没有被真的怎么样。
出乎刘璟升的预料,周帝并没有斥责他,可能是觉得没必要,也可能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你是何时知道的?”周帝淡淡问道。
“早朝之后,臣才知晓此案,了解之后才知道与家中逆子有关,臣不敢耽误,立刻来向陛下请罪。”刘璟升伏地说道。
周帝看着刘璟升,似在看他说的真假,半晌之后,才一如刘璟升所料的说道:“年轻人之间有矛盾,也很正常。”
“不过你教子无方也是事实,就罚你半年俸禄,引以为戒吧。”
刘璟升松了一口气,他赌对了,闻言高声道:“臣,遵旨。”
“至于安平侯那边,”顿了顿,周帝又接着问道:“这事,总不会是刘彦自己动手的?”
刘璟升心里一愣,不知周帝此言何意,闻言道:“回陛下,此事非是臣的逆子自己动手,而是酒醉之后说了胡话,让他人误会了。”
周帝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毕竟是罗旷遭了罪,朕也要给安平侯一个交代。”
刘璟升正在心里头琢磨周帝的意思,便又听见周帝接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可明白?”
刘璟升浸淫官场多年,哪能不知道周帝的言外之意,心里大喜,说道:“臣明白!”
周帝稍稍点头,又说道:“沈逸因此事被错怪,在刑部天牢待了半天有余,此事因你儿子而起,你说是你教子无方,那你这个做爹的,也该替他担起责任。”
刘璟升一愣,没想到周帝居然会亲自提起沈逸,虽然心里并没有将沈逸放在心上,但既然周帝开口,刘璟升只能道:“臣明白。”
周帝点了点头,这才摆手道:“回去吧,为朝廷效力固然重要,可也不要忘了家中之事。”
刘璟升这才站起身来,拱手说道:“臣,谨记陛下教诲。”
从户部离开之后,沈逸一边往府里走着,一边在心里头考量着,该怎么回敬刘彦,刚走到府门口,却迎面来了另一队人。
定睛一看,领头的居然是刘府的管家。
何管家自然也看到了沈逸,立刻在脸上堆起了笑脸,凑上前道:“沈大人。”
比起之前在县衙高人一等的那副臭屁模样,今天何管家的态度可谓是一个天一个地。
沈逸还以为他们是路过,但一看何管家凑上来搭话,后面的人也在府门前停下了,有些疑惑地问道:“有事?”
何管家让开半边身子,让沈逸看到了身后一队人,以及他们挑着的几个木箱,随后搓着手道:“这是老爷的心意,也是表达对沈大人的歉意。”
歉意?
沈逸微微挑眉,问道:“哪个老爷,刘伯宏?”
何管家搓着手道:“是大爷的意思。”
那就是刘彦他爹刘璟升呗?
前一秒还在想着怎么给刘彦留下一个深刻的教训,没想到后一秒他爹居然送礼来了。
当朝得势的大员给六品的小主事送礼,这事在别人听来都可能觉得不现实,但偏偏如今就是发生了。
这时候,老常从后边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