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赵明月更快的,是都察院等三司人员。
官船到达的时候,蔡番鹤领着松州官员亲自相迎,当先走下来的就是刘璟升。
蔡番鹤上前拱手道:“刘...”
“不用废话了,带本官去见沈逸。”刘璟升的脸色臭的很,一点面子都不给。
蔡番鹤愕然,看了看跟在刘璟升后面的刑部郎中张严和大理寺正汤绪。
张严和汤绪皆是耸了耸肩,刘璟升从京城上船开始就是这样一副臭脸,一路上都是这样,一点好脸色都没有,奈何他是老大,两人只得忍了一路,说话都不敢大声。
这时候刘璟升又催道:“等什么?陛下有旨,尽快破案,还不快带路?”
蔡番鹤只好道:“请。”
三司的几位主官上了蔡番鹤准备好的轿子,其余的随官,就只能跟着走的去了。
在刘璟升一再催促之下,一队人紧赶慢赶的到了郡守府。
刚停下轿来也不等蔡番鹤说话,刘璟升就大步踏进郡守府,大有反客为主的意思。
蔡番鹤此时有些不悦了,心道大家官阶又不差多少,大不了是个京官,嚣张什么?
张严也看出来蔡番鹤的不悦,劝道:“蔡大人别往心里去,刘大人也是急着完成陛下的差事,一路上都想着怎么定沈逸的罪呢。”
听到这话蔡番鹤才稍稍舒气一些,罢了,最终的目标都是一样的。
站在另一边的大理寺正汤绪瞥了张严一眼,淡淡说道:“此案还未定论,沈逸未必就是凶手,张大人可要慎言。”
蔡番鹤闻言又不高兴了,他奏报都说了当时的场景,这汤绪还在搞什么公正。
不过终究是三司会审,端王本事再大,也不可能三司都是自己人。
蔡番鹤淡淡伸手道:“请吧。”
几人走进郡守府之时,刘璟升都已经在何国安的带路下来到了软禁沈逸的院子。
走进院子,只见沈逸正靠着摇椅在树荫下乘凉午睡,旁边几个娇俏女子拿着扇子给他扇风,正是享受的紧,一点焦急模样也无,刘璟升暗自咬了咬牙,快步走了过去。
摇着扇子的玉钗见到有人走进来,正要示意噤声,但刘璟升根本不等她说话,开口就道:“死到临头,你倒是懂得享受!”
苏慕烟心生不悦,正要开口呛声,却见沈逸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问道:“我睡了多久?”
苏慕烟剐了刘璟升一眼,那眼神真的可以说是剐了,扭头看向沈逸时又变回柔情,轻声说道:“不到一个时辰,公子再睡会吧?”
沈逸并非享受的很,实际上这一阵沈逸都没怎么睡过觉,今日好不容易在树下来了困意睡上一会,就被刘璟升打断了。
“这么久了。”沈逸摇了摇头,不打算再睡了,有些问题虽然跟大局没有多大关系,但还是没能想明白。
抬头看到刘璟升站在面前,沈逸眯了眯眼,带着些嘲讽说道:“终于来了,来的真慢。”
见到沈逸这幅模样,刘璟升更怒,沉声道:“你是嫌死期来的太晚么。”
“噌!”
刘璟升话刚说出口,苏慕烟剑已经拔了出来,堪堪被沈逸拦住。
“你指的,是我?”沈逸好奇地看了刘璟升一眼,失笑道:“我还没兴趣死,很多事都还没做。”
“没兴趣死?”刘璟升冷声道:“你这孽种,本就不该来这世上!”
沈逸迈步的动作一顿,回头冷冷地看着刘璟升:“我来不来,不是你定,死不死,你也定不了,凤兴老鼠扎堆,你这种整天吃朝廷干饭的废物,当了这么多年官毫无建树,岂不是连孽种都不如?”
只一言,沈逸便明白刘璟升大概也知道了他的身世。
刘璟升气的够呛,好不容易将火气克制下来,看着沈逸冷声道:“早知道,当初不该轻易放过你。”
“放过我?”沈逸嗤笑一声,说道:“我没让刘彦缺胳膊断腿才是留了手,不放过我?凭你?”
刘璟升一瞪眼,“好大的胆!”
沈逸整了整锦袍,淡然道:“怎么,要凭一句话定我的罪?”
刘璟升胸膛剧烈起伏,怒道:“不要以为有关系可攀就能脱罪,那你就太天真了!”
“攀关系?”沈逸呵呵一笑,说道:“你要是改姓沈,我还能大方地收你做干儿子。”
顿了顿,沈逸又摇了摇头,“还是算了,你这种人当干儿子都嫌弃。”
“你,你!”刘璟升被气的七窍生烟,面色涨红气息都不畅了。
“刘大人!”
后面蔡番鹤等人终于来了,见到刘璟升七窍生烟的模样吓了一跳,着急忙慌地赶过来受气,至于吗?
沈逸扫了几人一眼,张严他认识,另一个不知道,但看官服应该是大理寺的人。
“三司会审,我沈逸何德何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