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
淑容皇后听见这名字,脸上若有所思,似有些耳熟,仔细一想,似乎陛下昨夜也提到过这名字?
好像是...监察使?
后宫不得干政,这是多少年来的规矩,私炮案闹的再大,皇后也不曾过问半分,周帝也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自然是不知道沈逸在其中的关联的。
皇后看了看赵明月,陛下提起,如今明月也提起他,难道驸马,就应在他身上?
想了想,皇后又问道:“这个沈逸有哪点让你觉得不错呢?”
赵明月没想太多,平心而论:“除了偶尔时候会...其它时间还是蛮可靠的,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听赵明月一番话,淑容皇后倒吸一口凉气,可靠、信任,这对一个女人来说,不就是最重要的吗?
容她与周帝在这替赵明月挑,原来早已有了中意的。
再看赵明月面色淡然,像是再说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皇后摇头而叹,傻女儿,还不知道自己是有了心上人呢?
既然如此,皇后心想说不得也要见见这沈逸,起码给女儿把把关不是?女儿懵懂,她可是在复杂的后宫生存了这么多年,还登上皇后之位的女人,哪能没有两把刷子?
御书房。
大理寺卿余免站在殿前,微微躬身道:“启禀陛下,犯官蔡番鹤已经坦诚交待,私炮案是他与梁闽合为,纵横商会为销路,所得银钱,除去尚在松州渡口仓库中的,皆已经挥霍一空,梁闽、骆复海亦供认不讳。”
蔡番鹤自知死罪难逃,也算光棍,不用上什么严刑便交代了,不过他这算是将所有罪状都一力承担,除了落网的三人,其它的人一个也没牵扯出来,更别说把火烧到端王身上了。
梁闽则是完全受控于蔡番鹤,根本不知道后面还有端王的影子。
至于骆复海,他跟蔡番鹤一样,知道内情却不敢说。
“哼,”周帝冷哼了一声,沉声说道:“既然如此,不必再审了,秋后问斩!”
周帝一句话,便定了三人的生死。
不过也正如沈逸所说所料,一句“不必再审”,说明周帝还是将端王从此事中摘了出去。
别人不知道端王跟纵横商会的关系,周帝怎么可能不知道?
即便不审,周帝也一清二楚,端王向来喜铺张,好排场,时常在冠翠楼大宴宾客,光凭着例钱,是断然不够的。
虽然明面上没有给端王处罚,但如今端王在周帝心里的位置已然一落千丈,让他失望不已。
“臣遵旨。”余免拱手口称遵旨,三人死罪已然难逃。
在余免退出御书房之后,周帝长叹一声,靠在龙椅之上仰天摇头。
守国易,治国难,周帝心中未尝不知,私炮案这么大的利润,怎么可能只牵扯到这些人呢?
但同样,他也不想接着往下查了,查到最后若是牵扯到太多权贵家族,那罚,还是不罚?
不罚,难以服众,会失了民心。
罚,朝堂动荡,更不知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做皇帝,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面上看着尊为天子,万人之上,所到之处无不俯首称臣,可有时候,也存在不少掣肘。
这时候,一位嬷嬷迈着小步走了进来,行到殿中福身道:“陛下,天气炎热,皇后娘娘特意让御膳房为陛下准备了莲子银耳汤消暑。”
听到皇后,周帝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坐起身子微笑道:“皇后有心了,呈上来吧。”
“是。”嬷嬷应了一声,退出了御书房。
未过多时,淑容皇后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宫女,手上端着盘子,一只玉碗盛着莲子银耳汤置于其上。
周帝一愕,问道:“怎么亲自来了,让御膳房送来便是。”
“左右无事,臣妾也想来看看陛下。”淑容皇后转身端起玉碗,捧给了周帝。
宋祥正要唤人试毒,却被周帝制止。
周帝接过碗,笑道:“来便来,直接进来就是,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呢?”
嬷嬷出去没一会皇后就进来了,可见其实刚才就一直在殿外等着。
“礼不可废,万一陛下在谈论政事,臣妾如何能扰?”皇后笑着,只说了这样一句话。
周帝也笑了,笑着摇了摇头,“你啊你啊...”
嘴上说着,其实心里自是受用,也正是这样,淑容皇后才能即便没诞下皇子,也能稳坐皇后之位置。
周帝喝汤的时候皇后一直没有说话,只在一旁看着,等周帝喝的差不多了,皇后才道:“陛下,臣妾想见见那位监察使。”
后宫特殊,皇后若是召见女子自然不用向周帝请示,但沈逸是男子,自然不好独断专行。
“监察使?”周帝眉头一挑,说道:“怎么想起要见那沈逸?”
皇后也不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