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府外的热闹没多久就传遍了京城。
论朝臣,当朝文武之首,苏乾与朱震山都在,还有一个连根挖出私炮案,风头正盛的沈逸。
论权贵,一位是大周皇子,端王陛下,一个是延袭公爵襄国公,这等阵容不可谓不大。
而且牵扯的话题,还是“造反”这样的大事,可谓是相当劲爆。
何况沈氏商号的报纸,还在报上刊登了此事,顿时就引起了更大的讨论浪潮。
次日一早,周帝便召见了大理寺卿余免。
倒不是周帝主动要见他,而是余免来拜见的。
三呼万岁之后余免起身,周帝淡淡道:“爱卿有事,为何不在早朝上说?”
余免顿了顿,说道:“陛下,臣以为此事不适合在早朝讨论...”
周帝眉头一挑,说道:“嗯?是何事?说来给朕听听。”
余免拱手说道:“昨日镇远将军府的朱轩将襄国公之子扭送大理寺,说,说是有欺君罔上之罪...”
周帝一口茶差点喷出来,私炮案刚过,又来个欺君罔上的?他这皇帝当的就这么失败吗?!
周帝终于打起了精神,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仔细说说。”
余免不敢隐瞒,将朱轩送任啸去大理寺的过程说了一遍,又说了一些他搜集到的信息,包括昨日在端王府前发生的事。
周帝皱起眉头,吩咐道:“去让苏乾来一趟。”
未过多久,苏乾匆匆赶来,周帝问他:“朕听说任啸欺君罔上,当时你也在场,可有此事啊?”
苏乾一看余免也在,顿时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闻言应道:“陛下,确有此事。”
周帝不解道:“这欺君罔上的地方在哪?”
余免虽然了解一些,但也了解不全,谈话间的细节,没能掌握到,只有苏乾这个亲历者才清楚。
苏乾一本正经地说道:“任啸喝骂沈逸的老师,而沈逸的老师便是陛下,此便是....”
“等等,”苏乾没说完,周帝便愕然道:“朕什么时候成了沈逸的老师?”
在这关键时刻,苏乾选择装傻。
他愣愣道:“不是陛下说“这老师也当得”的吗?”
周帝一愣,苏乾帮着回忆了一下才想起之前说的话来。
精明的周帝如何不知道苏乾这是在拉偏架,失笑道:“你啊你啊...”
苏乾呵呵一笑,也不多说,装傻就完事了。
这事很好断,你可以说沈逸拿鸡毛当令箭,也可以说任啸不敬圣上,怎么决断就看一个人。
周帝的态度。
周帝看着苏乾无奈摇头,怎么你也跟着沈逸胡来?
仔细一想,近来端王和襄国公确实做的过分,尤其是昨日皇后跟他说的那些事情,更是让周帝都赶到不耻。
事情还没过去多久,周帝正是在气头上,于是乎摆手道:“罢了,襄国公管教无方,罚俸禄半年,任啸....念在少不更事,又是初犯的份上,扣押一月以做警告吧。”
周帝有了决断,开口罚了襄国公一家,却闭口不谈沈逸,足以见他的态度。
不过这时候余免略有为难道:“陛下,此事有些困难...”
周帝挑眉问道:“如何困难?”
余免瞥着嘴说道:“襄国公之子任啸昨日送到大理寺时已是重伤,经诊察发现其肋骨断裂七根,左腿骨也有骨折迹象,脏腑轻微移位,再加上.....陛下,若是关押在大理寺中,恐怕吃饭都成问题,还要狱监喂他...”
余免报菜名似的报出了任啸的伤势,听的周帝眉毛都抖了抖,这沈逸,也太乱来了。
余免也是头疼,任啸被送到的时候服帖的很,不是因为识相,而是因为疼的口吐白沫昏了过去....
伤筋动骨一百天,任啸这伤势没个半年都下不来床...
良久周帝才扶额说道:“罢了,让襄国公带回去好好管教,禁足在府里吧!”
“是。”甩了个烫手山芋,余免连忙应声,回去准备去了。
襄国公得知了消息,脸黑的像是涂满了墨汁,良久才狠狠一拍桌,咬牙道:“天不待我国公府!”
始作俑者沈逸这会正打算着要出门,任啸的伤势他自然门清,没个半年都下不来床,这会可以安心走完京畿了。
沈逸吩咐道:“慕烟,你还是留在京城吧。”
想了想一大家子都在这,沈逸还是觉得把苏慕烟留在京城防一手的好。
苏慕烟自然是想跟着沈逸,可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公婆也在京城。
玉钗摇了摇头,劝道:“少爷,还是让慕烟妹妹跟着少爷吧。”
沈逸这一行原本就打算轻装上阵,不带玉钗不带巧儿,虽然觉得是没什么大事了,但是万一又来个松州那样的事件,一家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