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大军休整完毕,已经无法继续作战的重伤兵士,朱震山就让他们留在九岗修养,带着剩下的大军重新开拔。
一天过去,端王和康王都回了营与大军汇合,带来了好消息。
秀野方向,石烈的伏兵队伍成功伏击特穆尔所在的辽人主军,以不到两千人的代价,斩敌近五千,特穆尔率领剩下的一万多辽骑,已经被逼向中楼。
石烈一直率兵撵在他们屁股后头,追的太近了就放松些,离的远了,就加快速度,北辽的残骑兵整整奔逃了一整夜,刚停下来喘口气回回神,又会听到后面的喊杀声。
端王趾高气昂地说完了战果,那得意模样简直不要太明显。
不过这一战康王也不算全无收获,因为特穆尔分兵突围,数千北辽骑兵是往新山方向突围的,在冲破了那面后军的拦截之后,已经不剩多少兵力。
新山伏击的丁威部斜刺里杀出大杀四方,轻松斩敌近三千,也算大胜。
大军行军不停,朱震山召集众将商议路线,最终决定绕路赶到辽军残兵前头,在赤霞盆地附近全歼敌军。
虽然有石烈率军牵制着辽军残兵,周军也可以借助地利绕近路,但想包抄到辽军前头依然不容易,中军传令,只携带足量的干粮,辎重和粮草队伍留下待命,全军急行军进发。
到达赤霞盆地附近后,朱震山开始分派作战任务。
此战采用围师必阙的包围战法,大军需要分散堵住数个赤霞盆地的数个出口,再由朱震山亲自坐镇的,整体战力最强的中军埋伏在通往中楼的路上,在运动战中歼灭北辽残军。
这是一场全军参与的包围大战,大军分散开来,围住赤霞盆地,石烈则在后面追赶辽残兵,请君入瓮。
前军和中军分别埋伏在两条通往中楼的道路上,后军则分散铺在其它小路,正常来说,这一战后军只需要汇合石烈的追兵在后面包抄就可以了,最艰难的活都在前军和中军那边。
沈逸率领第三营来到一条小道附近,此战他们与第四营配合坚守这条偏僻小道,在一段距离之外其它小道还有其它几个后军大营的队伍,随时可以互相支援。
叶双凡颇为失望地说道:“我们上一场那么猛,就让我们干这活?”
沈逸无语道:“再猛我们也只有不到五百人,怎么的,你还想正面干那一万辽兵?”
叶双凡想了想,觉得这个人数差距还是稍微大了点,不服道:“不说单干,起码让咱们跟前军一块啊!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可能来人!”
沈逸无语地看了他一样,说道:“万一呢,行了,让弟兄们准备好,都掩藏起来。”
另一面,一路被驱赶而来的北辽残兵,气喘吁吁的奔近了赤霞盆地的范围。
草原人再悍勇,此刻也一个个面带疲惫之色,胯下的战马喘着粗气,显然是累急了。
特穆尔面色铁青地回首相望,没看见那一直阴魂不散的中原追兵,他们终于可以歇息一会了。
特穆尔下令让大军原地休整一刻钟的时间,接着以最快的速度回去和中楼的援兵汇合。
辽军副帅道:“大帅,勇士们都累极了,现在追兵还没上来,多歇一会吧!”
“不行,”特穆尔直接拒绝,沉声道:“到了中楼,你们想怎么歇怎么歇,而我,恐怕不会再是你们的主帅了!”
这几天来特穆尔率领的三万大军死伤惨重,驻守秀野、新山的小股守军一股都没收回来,现在回去的,只有这万余人!
特穆尔心里知道,这样的战损,回到北辽之后,他休想再继续当主帅了,王上肯定会严厉惩罚他。
副帅顿时沉默下去,咬着牙满脸恨意,居然被中原人追着跑,这太让他们憋屈了!
“杀...”
还不到半刻钟的时间,有的草原人才刚刚下马坐在地上歇息,身后就又响起了中原人的喊杀声!
特穆尔面色铁青,下令道:“全部上马!走!”
北辽军的精气神此刻已经降到了最低点,浑身的疲惫让他们的动作十分缓慢,等到全部上马时,都已经能看到后面的追兵了。
特穆尔督促着大军全速前行,但即便是全速,也已经不及当初来到北境时的一半,他们的战马,实在是太累了!
愈发地深入赤霞盆地,特穆尔稍有安心,通过这一段路程之后,就能直奔中楼,那儿有他们的援军能够接应他们。
可越跑越觉得不对劲,望着盆地四周,特穆尔心里总有股不安的感觉。
太安静了!
整个盆地上空没有一只飞鸟,这不符合常理。
越往前跑,特穆尔心中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观察着周围地形,行到中段,特穆尔忽然沉声道:“我们分兵!”
紧跟其右的副帅一惊,说道:“大帅,冲出这里我们就安全了,为什么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