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也看着山道战场,喊杀声、惨叫声愈发高涨了,忍了片刻,他实在忍不住了,下令道:“派人去通知前面的将官!让他们撤回来跟我们汇合!”
“是!”跟随而来的兵士早已等不及了,闻声立马冲了出去。
任啸出奇的并没有阻止。
撤?
怎么撤?
沈逸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想法,同时破口大骂:“我撤他老母!哪个浑账带的援军!快给老子喊过来!”
听到撤退的指示,沈逸一刀劈了这传令兵的心都有了,怎么撤?混战之中怎么撤!?
两个阵营的兵力已经完全混战在一起,这种情况下谁先撤,谁就会被追着杀!
况且辽军全是骑兵,后军则大部步军,这种情况撤,不是露出后背给辽人砍么!?
当从传令兵口中得知,援军是端王带的时候,沈逸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他不知道端王是怎么带上的兵,但他知道,想靠援军取胜,基本不可能了。
“告诉他!不想死就给老子带兵过来!”沈逸气急,怒骂一声,旋即转头向身边的李天问道:“李老头,不用管我了,能杀多少杀多少!”
说话间,沈逸拍马而出,放弃坐镇后军,杀向辽军阵中。
李天问颇为欣赏地看了沈逸一眼,宝剑出鞘,紧随其后。
此刻大军混战,辽军无暇再往山腰上放箭,马杰固然手臂受伤无法再上,但周二虎却完好无损。
他站起身往下探了一眼,见辽军后部聚在一块,目光望向第二箱剩余的瓦罐炸弹,心底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将所有瓦罐炸弹的引线拉长,纠集在一起,旋即拿出火折子吹燃,点燃捻在一起的引线,毫不犹豫地拎起整个箱子,掷向山下!
“咚!!”
“咚!...咚!...”
一阵密集的爆炸声,辽军后部人仰马翻,断肢横飞,一阵大乱!
整条小道的地面,似乎都抖了三抖,特穆尔回头一看,身后大军死伤惨重!
“卑鄙的中原人!!!!”特穆尔仰天大吼,领着残余骑兵,再度冲了上去。
此刻战事已至白热化,这条小道仿若成了一个绞肉机,无情地吞噬着两军士兵地生命,在阵营的碰撞下,刀锋的寒光飞闪之时,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葬身于此...
后部援军,端王只见传令兵回来,却不见撤军跟着回来,疑惑问道:“人呢?”
那传令兵支支吾吾的说道:“前面的都监说,说...”
端王面露不悦,催促道:“说什么?快点!”
传令兵一咬牙,说道:“说不想死就快点过去...”
其实沈逸原话比这还暴躁,只是传令兵不敢对着皇子这样说。
端王明显一滞,心里起了怒火,冷笑道:“不想死?是说本王么?好啊!我看他能如何!”
这一骂,反倒让端王将那一丝支援的心思都掐灭了,就照任晓说的,就在这当黄雀!
....
小道之中的战场,满是血红,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沈逸与李天问左冲右杀,四处救火。
迎面碰上两个辽兵,沈逸一挥手间,长刀带着一阵劲风,便将那两人的脖子活生生的砍断,一股鲜血冲天而起,洒落在他的铠甲之上。
一转眼,却看见眼前的一个年轻的兵士,一枪刺穿敌人胸背,自己却也被那辽军一刀划破肠肚,鲜血与肠子汹涌而出。
沈逸瞠目而视,紧接着长刀疾挥,便已将偷袭的辽兵砍为两断。
第三营的兵士见沈逸如此勇猛,顿时大受鼓舞,战力倍增,虽只是后军,却也与敌军杀了个难解难分,双方的伤亡直线上升,一时之间,鲜血遍地,将这小道染红了一片。
沈逸手下的第三营坚守了半个时辰,便已损耗过半,望着年轻的躯体一个个倒下,望着他们不甘的双眼和痛苦的脸庞,沈逸双手轻轻颤抖,阵阵热血直往脑门冲。
再看前方,叶双凡与辽军的指挥战在一起,那指挥一刀劈下,背对着沈逸的叶双凡,身前一股血液飞溅。
“纳命来!!!”
沈逸爆出一阵惊天长吼,双眼血红,几下扯掉身上厚重却又有些碍事的铠甲,怒吼着冲了上去。
身体里的血液似乎都要沸腾起来,长刀猛挥,直入辽军大阵,凶猛无匹之下,竟无一合之敌。
“噗...”
前头与特穆尔战在一起的叶双凡,前胸的铠甲一道长长的豁口,内里的锁子甲都被劈开,连带着胸膛,都受了刀伤,鲜血顺着嘴角流下,面容痛苦。
“喝!”特穆尔身上也满是伤痕,但他刀势不停,看出叶双凡是周军将官,弯刀直劈欲取他性命。
电转之间,叶双凡艰难地挪动身子,脑袋避开这一刀,特穆尔的弯刀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