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加入进来。
凡是过往被月氏欺压的百姓,全都不吝啬地搭把手,只片刻功夫,月氏少族长的嚎叫声、求饶声便越来越小,终至不闻。
众人散开,露出一具被打的不成样的尸体,无人知致死的那一拳或是一脚,到底是谁下的。
张小狗在最前头跪下,高呼道:“拜谢青天大老爷!”
“拜谢青天大老爷...”
“郡守大人英明....”
数千人齐齐跪倒,参拜这位多年来唯一一位为中原百姓伸冤出气的好官,此刻,民心已归于沈逸之手。
人群中,只有为数不多的人没跪,多是西域人,还有一个震惊的杨博然。
“先慢谢我。”沈逸抬起一手,眼神依然不善,目光如同万年寒铁般冰冷。
望着台下分不清情况的百姓,沈逸高声说道:“月氏之罪状,牵扯官员一众,你们都听见了。”
“往日,多少人包庇西域人,徇私枉法,今日,都将付出代价!”
沈逸沉默片刻,忽然暴喝道:“朱轩!”
“在!”朱轩抱拳应声。
“你可记清楚了?”沈逸淡淡问道。
“清楚,一人不漏!”
沈逸点点头,大声道:“带人进城,拿人!”
“得令!”
朱轩重重抱拳,领着一群如狼似虎的将士飞奔朝城内而去。
西宁城人数不算太多,所以城池一直未曾扩建,官员在城中各处居住,要找到他们并不难。
城中的官员只知道昨夜沈逸领兵进城闹出了大动静,但却并不着急。
沈逸要动也是动西域人,动不到他们头上来,就算想动他们,上头还有个张别驾顶着。
所以这个时候,官员们都在自己府中等着城门外的消息传来。
然而谁都没想到,他们等来的却是一队队凶神恶煞的将士破门而入,然后粗鲁地将他们绑上便走。
半个时辰后,十余名官员惨叫连连,被将士们粗鲁地押赴西城门高台上,每个人互相碰面之后,再看到台上面无表情的沈逸,以及台下认不出是谁的尸体时,表情都充满了不敢置信。
沈逸疯了?要动他们!?
就算是郡守,也不是能随便动辖下的官员的,当年秦远任南永郡守,就苦于没有证据而不能去动大贪的刘县令,就算有证据,也是要等朝廷刑部和吏部复核之后才能动他。
今日沈逸,居然敢独断专行?
盯着台上被五花大绑的十余名官员,沈逸目光无情,带着森森杀意。
“尔等合谋构陷本官,欺上瞒下,刻意包庇西域人,目无王法,实乃朝廷蛀虫!”
十余名官员身躯同时颤抖起来,看到沈逸那张充满了杀机的脸,顿时心头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徒然而生。
沈逸盯着众人看了一会,忽然高声道:“本官需要一人,来向百姓宣读他们的罪行。”
身后的良平安听了,顿时跃跃欲试。
“我来!”
然而,此刻人群中一道呼声响起,一直观棋不语的杨博然,终于出声了。
他狠咬牙关,看着台上朝他微笑的沈逸,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大步走出人群,踏上高台,行到沈逸面前拱手道:“下官愿为大人效劳!”
“很好。”沈逸含笑看他,示意良平安将那些卷宗又还给了杨博然。
良平安有些遗憾,将卷宗递回。
接过卷宗,望着台下泱泱百姓,杨博然深吸一口气,忽然暴喝道:“西宁县令高群,徇私枉法,收受西域氏族贿赂五年来共一万八千两白银,金六十锭,包庇西域氏族罪行,按律当斩!”
高县令闻言吓坏了,忍不住挺直了身子大怒道:“沈逸!你好大胆,你有何资格斩我!不怕陛下降罪么?”
沈逸森然一笑:“降不降罪,与你这个死人都无关系。”
高群闻言一滞,却见沈逸大手一挥:“斩!”
早已准备好的刀手将高群按住,二话不说手起刀落,大好的人头翻滚下台,落在百姓面前,鲜血如一道血柱般喷涌而出!
鲜血如箭,仰天喷洒,台下丈余方圆尽被热气腾腾的血染红,人群呆怔片刻后,发出一阵惊恐的尖叫。
杨博然眼角微抽,心头一狠,接着念道:“从事张堪,私相收授,授意典狱放走疑犯....”
“斩!”
“提辖蒋山,收受月氏贿赂,草菅人命...”
“斩!”
.......
十多条人命,一条一条地逝去,所有犯官在罪行被通报之后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直接人头落地。
喷涌的鲜血,使台下的人群猛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瞪大了眼睛,惊恐之情溢于言表。
此刻,剩下的只有最后一名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