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立国百年,朕以仁治国,以礼为先!”
周帝高声呐喊,双眼中杀气渐盛:“北方蛮虏,却以为我大周,尽是无用之辈,数年来,侵扰不断!”
“每一场战争,都有损失,每战死一名将士,都让朕心头刺痛!”
周帝目光扫过茫茫多的将士,厉声大喝:“今日,朕亲至,要告诉蛮虏,我大周百姓,无人可欺!我天朝王师,无人可挡!”
在这大周与大辽的国土交界线上,周帝拔出金剑,遥指北辽:“将士们!让蛮虏看看,谁才是当世神军!区区蛮虏,弹指可破!!”
一言落下,狂风突至,吹的周帝的银光披风猎猎作响,而他的脸庞始终坚定,眼神坚决依旧,这一刻的周帝不再是老谋深算,心机深沉的帝王。
今日,他是豪气干云,气冲霄汉的盖世英雄!
“大周王师!无人可挡!大周王师!无人可挡!.....”
连这呼呼作响,压弯树枝的狂风,都难以盖过山呼海啸的怒吼,整齐划一的厉喝,这一刻,大周王师,便是神军!
“随朕,马踏北辽!”
茫茫大军,铮铮王师,数十年来第一次跨过边境,主动杀进大辽,踢翻了辽人对中原人固有的蔑视,摘下了被辽人按在头上的懦夫之名!
远处,先行赶到的十万北辽轻骑遥望此地,心中骇然。
对峙已有数日,只不过这之前,大周军收回了三座城池便未再动,直到大周的斥候发现了他们。
他以为,大周军会严阵以待,却没想到会主动杀进北辽,在茫茫草原上跟他们这些占尽地利的草原轻骑作战。
“将军,怎么办?我们的大军还要几天才能到达。”副将骑马立在一旁,望着远处侵袭大辽的周军说道。
“怕什么?草原是我们的地盘!”北辽大将虽惊讶于周军胆敢犯边,却无多少惧意。
大将冷哼道:“我们的宝马脚力远胜中原马,想战便战,想走便走,需要怕他们?”
副将犹豫问道:“将军的意思是,打?”
“当然要打!”大将傲然道:“教这些中原孬种晓得,什么地方是他们不能来的!”
“不过,”大将四处望了一眼,说道:“此处地形不利于冲锋,我们后退百里,在那阻击他们。”
“是!”副将握拳捶于胸口,将命令传了下去。
片刻功夫,辽王事先组建起来的十万大军徐徐后退,让出了大辽的百里领土。
不费一兵一卒,大周王师便将大周的版图向北扩张了百里。
大周的将士也士气大振,北辽骑兵威名在外,但碰上大周王师,也只有夹着尾巴逃窜的份!
虽然这种占领的意义名不副实,但对于一位皇帝来说,开疆扩土是不世之功,足够他后世留名。
可是,周帝并不满足。
他的目标不是虚名,而是实实在在的,为大周的江山再添最后一块砖。
“报,北辽骑兵于二十里外平原停留!”
日夜不间断的斥候营,将探到的消息一个一个地传回中军大营。
“这是退无可退,要与朕决战了。”
周帝淡然含笑,可脸上的血色,已经有些失常。
“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一夜,明日,随朕杀尽蛮虏!”大手一挥,周帝下了命令,伴随着的,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宋祥在一旁失神。
他不知该如何劝了,出征以来无论是跪是哭,劝了已有无数次,但周帝的意志之坚,无人能够动摇。
帐中众将无言,还是朱震山第一个道:“陛下,这一战就让臣指挥吧。”
“不必,”周帝一口拒绝,轻抚了抚,架在一旁的金剑。
“想当年,朕也是挽过弯弓,斩过强敌的,今日手持金剑,却连血都没沾过,实在可笑。”
“朕,可不是懦夫啊....”周帝忽而一叹,说道:“朕有自知之明,临阵指挥不如你朱震山,明日你坐镇中军,朕,亲自带先锋军,瞧瞧这帮蛮虏,到底有几分本事!”
“陛下不可!”朱震山足足吃了一惊,连声劝道。
“请陛下收回成命!”
“臣愿代陛下往...”
先前身处前线指挥攻城也就罢了,谁知如今周帝居然要带兵冲锋,这谁能答应?何况还是越来越严重的病体!
“有何不可?”周帝坐回位置,一阵轻咳,说道:“朕为天下之主,享受了天下之最,天下有难,朕也该身先士卒,若不同甘共苦,何以得民心?今日万军以朕为榜样,到了硬仗朕却缩在后头,岂不徒增笑柄?朕还有何面目去见赵家的列祖列宗!”
“陛下,绝非如此!”朱震山急忙劝道:“即便陛下不为人先,亲至北境,已是对大军最大的鼓舞!”
“不必再说了,”周帝呵呵一笑,笑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