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震山的感叹沈逸听在耳朵里,却笑而不语。
沈家军有着与这个时代任何一支军队都不同的军事制度,叫朱震山吃惊也无可厚非。
在这之前,沈家军丰富的武器配备已经叫朱震山惊掉了下巴。
之前朱震山任帅时并不能知道沈家军是如何作战的,只是听苏乾语焉不详地描述过几句。
当时已经叫朱震山很是好奇,亲眼所见之后更是感叹,沈逸能连克辽军,不是没有道理的。
为了让朱震山能够更好地指挥战役,对于武器配备沈逸并不避嫌,让朱震山过目了解了一遍,以便能安稳地攻下镇台。
从汝阳县往北,便是北境重城镇台,从城池之名就能看出其战略意义。
镇台城外,驻扎了一股兵力超过两万的辽骑兵,城内也有两万辽军,总兵力达到四万。
朱震山摸着下巴,正色说道:“镇台是北境中枢,此城若是有失,辽人主力必将受限,难以为继,很难再守得住手里的地盘。”
沈逸笑了笑,说道:“辽军也慢慢变得狡猾了,应该也掌握了守城的要诀,所谓孤城难守的道理,纳兰君集恐怕所知甚深,如今城外的辽骑兵和城内的守军互为犄角之势,令我军首尾难以兼顾。”
朱震山见沈逸向他看来,随即道:“八万兵力比四万人,我军多出一倍的兵力,这种仗若是打不赢,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沈逸笑道:“没有那么多,朱老,你领四万人监视城外的辽骑,我率剩下的兵马进攻镇台,咱们来它个分别击破,如何?”
一旁的丁威闻言,有些不满的道:“监个什么视?没劲!我跟你去打镇台,让朱老匹夫一人监视去!”
“肤浅!”
朱震山不声不响地呛了丁威一句,满是严肃地说道:“若只是监视,何必用上四万人的兵马?沈小子这是防着汝阳的辽军趁乱捡漏!”
沈逸哈哈一笑,朝着朱震山抱拳说道:“朱老聪明!多的我也不说了,希望此战顺利!”
朱震山的长处,是长久以来积累的战争经验,从军数十年,什么场面没见过?
对于自己的审视,沈逸还是很清晰的,攻城战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指挥了,但是镇台的动静一旦传到辽人前军,辽王必定带兵来偷袭。
面对这种野外的遭遇战,沈逸自觉经验不比朱震山更丰富。
作案预案定下来之后,沈逸丝毫也没含糊的下令全军,只攻镇台城的南门,放开其余诸门。
辽王很聪明的在城外摆下重兵,目的其实很明显,就是要让沈家军无法专心致志的攻城。
他吃准了汉人骑兵少的劣势,故意在城外摆了两万精锐骑兵,守城的兵马反而要少一些。
辽人既不擅长攻城,也不擅长守城,纳兰君集索性以守城为辅,骑兵游斗为主。
在镇台的这局棋之中,城外的北辽精锐骑兵,才是整个棋局的关键所在。
给大周军回了信之后,沈家军便开拔出营,奔赴下一处战场。
朱震山拿到了部分指挥权后,马不停蹄的下达了军令,领着四路纵队步步为营的逼近镇台城外的两万辽人骑兵。
经过这么多年的实战和总结,朱震山当然知道辽人最大的优势便是出奇的机动能力。
而他针锋相对的采取了压迫式的打法,目的其实也很明确,摆开步军大阵碾压过去,就看辽人是战还是走。
以朱震山这段时间以来的见闻,客观的说以沈家军目前的步军实力,别说仅仅是两万北辽骑兵,就算是五万八万精锐骑兵,也不可能攻破严阵以待的阵线。
因为丰富的军中伙食提高的身体营养,随之带来的出色的夜视能力,使得沈家军每每可以只借月光,不打火把,趁夜行出好一段距离,一路躲开了辽人的哨探。
但瞒的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在靠近镇台城的时候,行踪还是被辽人发现。
在朱震山率领着四路纵队,共四万大军的压迫下,镇台城外的辽人选择了后撤移动,而不是扑上来决战。
沈逸和朱震山得知消息后,都马上猜到了辽人的心思,这明显是想采取拖延战术。
不过,沈家军因武器配备而提高的攻坚优势,可容不得他们拖延。
第二日早上,沈逸所部攻城纵队的将士们吃饱喝足之后,在军官的的指挥下,络绎不绝的奔向了镇台城。
辽王派驻镇台一线的最高指挥者,是纳兰部的小头领纳兰昌,从血缘关系上来说,他还是辽王的叔叔。
纳兰昌今年四十多岁了,在过去的峥嵘岁月里边,他多次南下打草谷,家里的女仆和女奴,清一色的漂亮汉女。
派驻之前,辽王面授机宜之时再三强调了一个要点:尽量拖延时间。
说白了,辽王给纳兰昌的任务其实是以重兵集团死守镇台,以拖待变。
纳兰昌和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