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柯磕着瓜子,挑起眼睛,连连摇头说道“看看你姐,再看看你。这么威武霸气怎么会有你这个下流无耻的弟弟?”
窦章忽然面容狰狞起来“再跟你说一遍,我顶多算是风流,出入青楼我都是给钱的。”
“听你这么说,那只能算是种马了。和大黑马差不多了?”黎青站在旁边,随意说了一嘴。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窦章狠狠瞪了他一眼。
黎青很无情的斜瞪了过去。
“他们不会打起来吧?”古戈望着那边,缓声问道。
“不会,他们也不敢。”窦章撇了撇嘴,淡声说道。
“他们总得有个解决办法,这次看你姐去,估计是要痛哭流涕,来一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让你姐帮着主持公道。”袁柯磕着瓜子,然后将果肉分给小果吃,看着很正常和自然。
窦章不屑的哼了一声“那就有意思了。我们就站在这里,离他们这么近,都不敢来杀,还有这胆子向我姐递话,那他就老厉害了。”几人说的很愉快,仿佛那边发生的一切和自己没有关系。
就像即将爆发的洪水,和那天空姣好的云一样,互不相干。
城主府中,窦倪清楚听见这中年人说的话,心中不由得好笑。
但她却没有回他的话,而后将目光看向了夫人“你们没跟他说?”
夫人干涩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窦倪仿佛心情变好了些“这件事儿我也不计价了。带着你的人走吧。”
中年人那低着头的头颅,就像弹起的皮球,有些难以启齿的语气说道“二小姐...刚才您还说要帮我...”
“但现在我不想帮了,如果你找人报仇,就来找我吧。”窦倪颇有冷漠说罢后,而后看向夫人“城主醒了后,让他来见我。”
“是,一定通知。”夫人谦卑的低了头。
窦倪满意点了点头,便在中年人那纠结不知如何是好的目光下离开了城主府。
“二小姐,二小姐。”中年人觉得自己应该在争取一下,毕竟丧儿之痛,实在难以接受和伤心。
走出去后,士兵立即行礼,那些从马车里摔出来的大臣,紧随而后。
中年人迈着他那颇有凌乱的步伐,忽然停了下来。
只看窦倪走向那自己恨意十足的牌楼下,和那几个人说笑起来。
只是这一眼,便感觉自己愚蠢到了极点。
浑身都变得虚脱无比,瘫坐在了地上。
那华贵的衣服也不再干净。
旁边的大臣紧忙要扶起他,但却被推开。
夫人在侍女的托扶下走了出来。
脸上漏出笑容。
中年人回头看着她,忽然感觉自己掉进了局里。
是一场安排好的局。
抬起那厚实的手掌,指着夫人,颤声说道“你们本就知道她要回来,故意不开门。而那杀我儿的人是窦家,却迟迟不告诉我,你们...你们想借她的手,除掉朕!”
最后一声由我变为朕,便说明他内心已经空虚,需要一定得身份让自己不再这样失态,不再这样像个傻子。
夫人那微微上挑的眼角,变得颇为刻薄,眼光中带着讥讽“老爷回来便是知道二小姐肯定要归来。只是身体欠安,稍去休息。我代表老爷来迎接二小姐。但二小姐却碰上了你,像是眼里进了沙子,不弄干净,实在难看世间清明。”
中年人闻声后,便知道自己确实中了他们的圈套,瞪着眼睛冷声说道“为什么?”
夫人挥了挥袖子,气质完全不像是刚才那卑躬屈膝,冷眼望着他“是因为你糊涂。城主身份,是阵宗和窦家共同选取,而这一年的俸禄都是窦家拿。你竟然要想得到晨露城三分之一的利润,那就是断了窦家的财路。”
“虽然我不太情愿二小姐的话,但说的也没错。打狗还看主人,你这随意的一脚踢过来,分明是要瓜分讹人。狗虽然能吠能咬,但主人却见不得自家的狗被人欺负。”夫人将自己贬低,但却无形间高大了许多。
中年人在大臣的扶持下,站了起来,声音冷沉“做了狗还这么得意?”
夫人望着他,脸上出现了怜悯“如果是窦家和阵宗养的狗,我想很多人都愿意做。但一个自以为快活一世的人,其实和那随波逐流的蛤蟆没有什么区别,一样那么丑陋。”
中年人闻声后,沉默了下来,仿佛再强的秋风也带不走他的忧愁,此时的他就像是深藏树下即将腐烂的叶子,只感觉即将坠入深渊,进了那暗无天日的地下。
夫人转过身,刚要回府中时,忽然站了下来,仿佛是设施般说道“你知道你的失误是在哪里吗?”
中年人缓缓抬起头望着她那有些刻薄的侧脸,默默无语。
“你的失误便是连人都没弄清就来杀人。”夫人的话简单直接,却将这件事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