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大路上鲜血斑斑,源于一人枉死,而后很多人死。
清晨的清冷,变得寒冷。
天空上逐渐升起的太阳,也不再那么暖人。
此时路上行人出奇的消失不见,不见一个。
这是一个少有的现象,但在这店铺中,有不少眼睛在看着。
几百名士兵跪在地上磕头。
磕的额头蹦出血迹,磕的闷声回荡长街。
他们的沉默,却让这些看客更加沉默。
他们不敢猜那人是谁,因为他们怕自己也会变成那样,磕在地上。
于单和时牧还有那存活的几十人,默默看着,不敢声张。
窦章举起那唐刀,便是宣布这些人的死活。
如果杀不该死之人算是罪孽,会让人心中受到谴责,那窦章此时有些不忍和煎熬。
而就在这时,一只修长白质的手,接过了唐刀。
窦章忽然心中一松一紧。
松的是他不用受这份熬楚,紧的这人此时不能在杀人,因为杀人,又不知道他会少活几天。
袁柯手里握着唐刀,背对着站在他前面。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这件事儿由我而起,就由我担着。杀人我很在行。”
“你...”窦章要劝,但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难道告诉他不用杀,放了吧?那袁柯肯定不会理自己。
所以他犹豫。
但袁柯没有犹豫,而是把事情想得很明白“他们磕在地上,没有叫出你的名字。是因为这里很多人看着,露出你身份,那是对窦家的威胁,他们承担不起。而且他们还有家人,所以不敢,也不能。只是一味的磕头。想必他们也知道,磕头也不是让你原谅,而是要你原谅他们的家人。”
说着,回头看了窦章,露出微笑“这件事是我的事儿,你们不用插手。”
“十九爷,我帮你。”黎青沉声说道。
古戈向前走了一步,他也杀了很多人,但因为那些人该死,或者有的要杀死自己,所以他们出手可以不犹豫。
但这些人并不是,所以杀的理由不一样,就不能承受的那么心安理得。
袁柯摇了摇头“你们不用出手,我一个人就行。将马车门窗堵上。”
黎青古戈闻声,便默默叹了气。
沉默站在窗外,遮挡了那一丝缝隙,让不放心的小果,再也看不见外面的景象。
窦章抿着嘴,看着袁柯的背影,待在原地。
地上的士兵依然在磕着,袁柯挥手一刀,便将一人头颅砍下。
鲜血挥洒满地,这件事儿发生在众人身边,但却没看见他们脸上那紧张的神色,相反很平静。
接连挥出多刀,刀口整齐平滑,没有给这些人留下痛苦。
窦章咬着牙,而后沉声说道“我会派人照顾好你们的家人。”
士兵闻声,脸上露出了笑容。
多磕了几个头。
袁柯看似杀的很随意,但眉间却一丝杀意都没有。
手也变得很重,就像他现在的心情。
当窦章说出承诺,这些士兵就不在有担忧,将腰间匕首抽了出来。
刺进了胸膛。
而后倒在地上。
这条宽有三百米的街,遍地尸体,如果荷塘中的藕莲。
密集红水。
袁柯杀了些人,但他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对死这么看淡,死的很疯狂。
站在众人之间,袁柯静静擦了唐刀,看了看身上并没有血迹。
便走了回去。
窦章看着他,诚恳说道“多谢。”
“不用,你姐让我看着你,自然是照顾你。”袁柯轻说一句,便站在那里。
因为他想把身上的血腥味,在这清早的空气中,淡一淡。
听着他那半开玩笑的样子,窦章脸色缓和了一下,而后看向于单和时牧。
“你们在这里已经活不下去,不如离开中芒城吧。”
于单看了身后人一眼,而后叹了一声,双手抱拳,躬身沉声说道“多谢阁下出手相救。”
窦章随意摆了摆手。
袁柯望着两人,忽然说道“既然看不惯那些富人,就没必要留在这里。既然想活,在那都能活。亲人很重要,身边的亲人更重要。”
于单时牧猛然一怔,时牧恭敬探声问道“昨夜我们谈话,阁下听见了?”
袁柯抿了抿嘴“就隔着一道墙,想不听见也难。”而后看向黎青几人“上车吧,还有许久的路要赶呢。”
几人回了马车,便扬长而去。
于单和时牧愣了一下,看向身后那几十人,于单叹了一声“今日的事情,事出突然。我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让这些弟兄们枉死于此。于某不配做你们的队长,各自回家去吧。今天的事由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