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很长时间,一件事的对错,只关乎立场。相对立场发生的事情,对方就是错的,这让很多人认为自己奉行的一套就是对的。”
“天宗强大,所以令人胆颤,令人警惕。纵使四百多年前,天降流火是天宗所为,但所为也是天宗的宗主,天宗人又有何干。如此撅掉天宗所有人,那和流火的结果又有什么不同?”牧弘说的很流畅,很直白。
他师父听的很认真,因为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的徒弟有些事情想的比自己明白。
望着前方那竹屋,沉默不语。
牧弘在他身后弯腰躬身,态度极为尊敬坦诚“当然,我也并非说天宗的人并无过错,只是我觉得,这么多年的争斗,死的人已经够多了。现在依然再死人,那死多少人才能够?死多少人这场战争会结束?”
背着的双手,在那长袖中攥的很紧,春风拨乱他的长袖,让他有些心神微动。
“求学若渴很可贵,但有些事请,并非一人能左右。三宗和天宗的战争,早已开始。已经无法挽回。更别说和平共处,今后定然有一方绝世。”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大弟子,语气颇为严谨“天宗所修的道乃是和道宗向左,道宗的道是顺天,天宗的道是逆天。逆天而行的人,一定会被天诛。”
“当年天降流火便是佐证,经过先生的预测,天选之人一定会出现,便是那影响大陆走向的人,也是能击败天宗的人。至于其中的对错,并没有。因为这两个字从来没有出现在赤芒大陆任何一人的心里。有的,只想活。天宗活,三宗必死。三宗要活,天宗必忘。”他的话更是直白,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对于自己的徒弟而言,丝毫没用,所以才可以说的那么简单,简单的令人心生敬畏。
眼神依然那样平静如大地回春那般令人心神舒畅,看着牧弘稍稍沉默,他缓声说道“我们和天宗的区别在于,我们把三宗以外的人当人看。而天宗却只在乎自己的目的。所以,赤芒大陆更倾向于我们,这是胜券,就看要握在谁的手里。”
牧弘闻声后,缓声说道“那师父觉得这人,便是师弟?”
一声问句,这人笑了一下,将刚才那有些紧张的氛围,一下子吹散开来,只是轻笑一句“你觉得你师弟很爱这个赤芒大陆?”
牧弘闻声,便是一愣,而后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那不知道师父的意思是?”
“这是有人跟我要下盘棋。”转过身又一次看见那竹屋,仿佛能看穿里面袁柯在痴迷读书的样子。
牧弘不理解,但这件事,他自我感觉不应该问,所以,便沉默下来。
袁柯自然不知道外面那师徒二人围绕着他,进行了交谈。
也不知道,自己这几个月吃的是什么,甚至小果长高了多少他也没注意到。
而自己那衣服和坐在屁股下椅子多久没有动过,依然不知。
袁柯此时不是在看,而是在痴。
他在牧弘的影响下,进入书中世界,以求静心。
但此时已然达到了自己目的,但却仍然不知。
望着那紧密的字体,袁柯意犹未尽的一行一行看着。
小果噘着嘴,坐在另一张椅子上,双手杵在下颚,无聊看着他。
外面的日头倾斜,小果便开始做饭。
大黑马从来都不用栓着,一直在外面自己溜达。
这几个月,大黑马不甘寂寞已经偷跑出去多次。
在那森林中来回奔驰,这是小果梦寐以求的事情。
但越过那竹林的一步,心里有一个意识便告诉自己,不应该走出去。
所以她有时候只能坐在竹林边缘,望着大黑马肆无忌惮的在树木间穿梭。
大黑马的悠闲,自然很欢快。
在这森林中,发现了很多动物,很快就容纳了进去。
而到傍晚时分便会回来吃饭,就像是贪玩的孩子,回到了家。
小果将饭菜做好,用了一大盆米饭和菜,放在了外面的桌子上,大黑马不顾身上的泥泞,来到这里,开始吃了起来。
而小果端着另一盘菜和饭,放在了屋里的桌子上。
独自一人吃了起来,她已经习惯这种一个人吃饭的日子。
虽然某人就坐在桌子的另一头,但感觉还是自己一个人。
吃完了饭,拿着自己的碗出去洗了洗,而后便躺回了床边。
待到第二天清晨,阳光普照大地。
小果按着自己的生物钟醒了过来。
习惯性的看了一眼那边的袁柯,而后走了出去。
在外面,牧弘已经等了许久。
“师父。”小果紧步上前,叫了一声。
牧弘微笑一声,而后说道“我来帮你洗髓。”
小果闻声,而后揉了揉头“师父,能不能等一会儿?”
牧弘一愣“你还有其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