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简约的马车,在廷洲的宽阔马路上缓慢走着。
面对太阳的方向,走的颇为悠闲。
在阳光的辉耀下,马车走的地方人越来越少,而后出现了一些树木。
在向前走去,便是看见了一个校场。
校场的门是开着的,但这里极为空旷。
马车停下了,一人掀起巷子,一位穿着简单的女孩子下了车。
面容很清冷,带着一丝的威严。
“孙将军,我自己一个人进去就好了。”女孩子声音有些生硬,带着不得拒绝的样子。
“是。”这位三十多岁的男子,沉声应道。浓烈的军人气息令人不敢直视。
女孩子平时前方的二层阁楼,而后走过去。
上了熟悉的台阶,踩着多年前就嘎吱嘎吱响的楼梯,女孩子来到了阁楼上。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像是永久不会变一样。
但她没有心情去缅怀,而是看见靠在一侧的桌子后面,坐着的男子。
从衣袖里将一张纸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淡声说道“这会不会是他?”
男子单手接过,是因为他的左臂没有了。
很是稳住的面容,此时紧紧皱着眉头“这是从哪发来的消息?”
“拍卖场流出来的。”女孩子找了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脸色那清冷的面容忽然有些憔悴。
懒散的靠在椅背上,望着棚顶悠悠说道“已经将近三年,没想到他的消息会在这里出现。”
男子又看了一遍上面的消息,沉声说道“十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和天宗有仇。”
男子微微抬头,在那黑色头发下,根根白发在阳光中晃得很是耀眼,看着就像是老年人的头发。
但看着他面容,将近三十。
而实际,他才二十左右。
这人是十五,活下来的十五。
面对所有人都死,自己断了左臂,他白了发,苍老了。
也成熟稳重了。
而坐在那里的,是廷洲的女皇,山汝。
这几年,二人合作亲密,这一片地盘便是二人商讨,制定下来,而后一个个攻陷。
谁也想不到,这屡战屡胜的战事,竟然是两个年轻人做的事情。
山汝微微闭着眼,揉着眉间疲劳的地方,轻声说道“我们废了很多线索和人力,最近打听到袁柯去了道宗。而这上面清楚写着,白发,指名袁柯。还能有假?”
十五将手里的纸放了下来,而后从椅子上站起,背过身去,看着通透墙外的校场,沉默许久“我相信十九。”
“我也相信袁柯。”山汝睁开了眼睛“他不会束手就擒,那一定是在要做着什么事情。”
十五的背很直,就像是一杆标枪一样,阳光挥洒在他的脸上,能浮现出暗藏的刚毅“这件事儿可以延后再论。关于攻打云杉国,你做好打算了?”
山汝闻声,姿势坐的端正了些,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很是明显。脸上恢复了清冷,沉声说道“那是我父亲的国家,云杉国三个字我要拿回来。”
十五缓缓深呼吸,而后缓缓吐出“这几年的努力你只是为了今天。攻了这么地方,唯独把云杉国空了出来。既然你已经决定好,那就攻!”
山汝微微点了点,而后脸色一愣“还是让二十一挂帅?”
十五紧紧抿着嘴,眼神微微眯起,看着校场一旁那在阳光下灼眼的墓碑,沉声说道“这些年,他都没有原谅自己。我担心他思痛成疾,才让他出征。但没想到他竟然不想回来。那既然这样,就还让他挂帅吧。”
“恩。”山汝微笑说道。
“我也去。”十五眼神微微一凝。
山汝眉间皱起“你...”
“虽然我只有一只手,在后方当了几年军师,但杀敌还是搓搓有余的,不要忘了,我可是十九的师兄。”十五回过侧脸,露出一丝微笑看着山汝。
看着他脸上的坚定,山汝笑了一声“随你吧。如果他们知道你出马,可能会派几万兵马用来单独杀你。因为你实在太危险了。”
十五笑了笑“是师父留下的书太危险了。书里有智慧,你也要多看看书才是。”
“我现在可没有时间去看,国内的事情我都忙不过来。拍卖场的人刚刚驻扎进来,阳城那边我觉得保持原状,而那边的拍卖场有我们来保护,同时收取佣金。还有荒阎山脉要封锁。前段时间,推进城的城主要找我谈一谈。这一堆的事儿已经让我找不到方向了。现如今你还要出征,是要累死我吗?”山汝摊了摊手,摇头感叹道。
“这个表情可不能让别人看见,要不然会以为你这女皇要支持不住了。”十五轻笑一声。
“我管他们呢。”山汝倔强说罢,然后站了起来“我也该回去了。城墙建设还在继续,防止有人趁虚而入,调兵要及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