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难得糊涂,也难得偷闲。
在七天里,被人无情鞭打。
起初的意气风发,如今变成卧床蛤蟆。
黎青家里,多了一张床。
是给袁柯的。
对于袁柯来讲,宫殿是舒服并且豪华,但自己是贱命,住不了太好的地方。
便以这个理由搬了出来。
但谁都知道,袁柯还是不原谅相庄,也没有理由去原谅。
此时这间房子里,躺着这二人。
两床之间隔着过人的地方。
那疼痛之间的哼声,一直响个不停。
袁柯的额头包上了纱布,脸上青肿。
看着都很疼,很难受。
那双眼睛紧紧闭在一起。
而他旁边躺着的黎青,一样如此。
嘴角破了,鼻子上肿高了一倍,
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在上面还有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二人就这么躺着,虚弱的要死了一样。
这时,凤花儿端着两碗汤药走了进来,轻声说道“起来喝了吧,明天就能好了。”
黎青看了那边一眼,虚弱说道“不用了,好了还得躺下,干嘛费事,就这么躺着吧。”
看着他那重伤的样子,凤花儿抿着嘴,眼中已经通红,像是要哭。
黎青抿了抿嘴,缓声说道“别,可千万别哭。我喝还不行?”
凤花儿端着其中一碗,小心翼翼将黎青扶了起来。
黎青的一举一动都牵动这身上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当靠在凤花儿肩膀的时候,才缓缓松了口气。
一旁躺着的袁柯听见那边的声音,不由厌烦说道“怎么,放屁还带节奏了?”
凤花儿闻声,冲着他哼了一声“一会你自己喝吧,我可不喂你。”
袁柯叹了一声,睁开那疲惫的眼睛“有些事儿啊,还得自己做。”
说着,从被子里将手伸了出来,将药碗拿了过来,艰难的送进嘴边,皱着眉给喝了下去。
最后依然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痛的声音难以掩盖。
黎青被凤花儿放了下来,便端着两个碗走了出去。
这间房间里只有那两盏蜡烛。
照亮了两人那痛苦的面容。
许久后,黎青忽然笑了一声“说别人放屁有节奏,你呢?”
袁柯张开眼睛,看了那边一眼。
看着头上那可爱精致的蝴蝶结,不由愣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变成兔子了?”
“去死吧。”黎青淡声说道。
袁柯哼了一声,便没搭理。
二人在各自的床上安静的躺着。
望着棚顶,二人的沉默,各自向着事情。
当蜡烛烧掉一些后,黎青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缓声说道“钟爷说,战争已经开始了。”
声音像是掉入古潭的石子。
“开战,看来又要死很多人。”黎青说罢,将视线看向了袁柯。
袁柯眨了眨眼,淡声说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大陆战争波及范围及广。死的人更不在少数。宗主所说,不得对妇女儿童下手,不得滥杀无辜,奸淫掳掠。我相信天宗不会做这件事,但却不代表其他人不做。”黎青声音很平淡,就像是在说一件小事。
袁柯眨了眨眼,看着棚顶上的倒影,缓声说道“你的意思是人还是要杀人的。”
“天宗的人已经出现,做了事情,推给天宗就好。这很方便,这几百年也是如此。一些马匪做了丧尽天良的事情,无法跟人交代,就会说是天宗干的。”黎青眼神微微底下。
“天宗从来都不是大陆的敌人。”黎青最后这话说了出来。
袁柯轻轻应了一声“人性贪婪。但我们也是人,就没有资格去谈论这件事儿。杀人我们都杀了,就不要分谁是坏人,谁是好人。就像天宗和大陆,造成现在这局面,只是事情发展的过程。没有谁对谁错”
黎青还想在说什么的时候,袁柯抢先一步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会为了大陆去杀人,更不会为了天宗去杀人。”
“我只想杀相庄。”袁柯缓声说罢。
两盏烛火在燃烧着,火光还是那么炙热。
黎青抿了抿嘴“此时大陆局势应该很艰难,也不知道窦章古戈他们现在如何了。”
袁柯闻声,便哼笑了一声“窦章都说了,不会拿你当兄弟,你还在想他?”
微微转过头,一些疼痛将黎青面容变得纠结了一些。
而后看向袁柯,淡声说道“第一,那天一听就是气话,你以为我会当真?第二,谁说我想他了?这么个乱世,万一死在哪地方没人领尸,岂不是很可怜?”
“死都死了,还管死在哪?你对他要求还不低嘛。”袁柯淡声说道“先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