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芒城中,一家安静的酒楼里。
一间豪华包间内,几人促膝而坐在地板的地毯上,中间小桌饭菜,极为丰盛。
几人的脸上微微晕红。
窦章靠在窗边,打了一个酒嗝,轻缓说道“没想到你们竟然还有这样的缘分。”
坐在他对面的古戈,微微仰头喝了一杯,感受那火辣的感觉顺着喉咙慢慢流下。
轻声说道“我也没想到你会去一个那么荒无人烟的地方,做了城主。”
“狗屁城主,顶多算是马前卒,敢死队。天宗迈过那条线,直接面对的就是我们。”窦章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疲惫,轻叹了一声“也不知道这仗什么时候能打到头。”
古戈望着一旁已经趴在他大腿上的叶秋,摸了摸她嫩滑的熟睡脸蛋,微笑说道“现在我也不管天下会乱成什么样子。以前觉得天下大事为己任,为了人活得更好,应该反抗。但现在,只想她没事,一切都好说。”
窦章嘴巴微微抿起,那张帅气英俊的脸颊,变得更加有些魅力。
张开嘴,嘲讽道“真应该有张镜子,照来看看你那花痴的脸。得到了个媳妇打算是什么都不顾了。”
古戈闻声,深深呼吸一声,缓声说道“其实也就这么一回事儿。如果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干一些有意思的事儿,我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但你看,那天选之人,那三宗,那个不是为了一己私利,就会舍弃任何人?”
“我师父那翻话,便是牺牲小我完成大我。这样的大义我可没有。”
古戈说着,揉了一下红红的脸颊,微笑一声“等滨采城安定下来的时候,我和叶秋打算找个地方隐居。过自己的日子就好。”
窦章笑了笑“也只是想想罢了。”
古戈嘴角掀起一丝,而后将视线看向挨着叶秋那边,纤细的身影,一口一口喝着酒。
身体已经疲软无骨,但还是举起酒杯喝着。
古戈轻叹一声,将酒杯拿了过来,缓声说道“你又为什么喝闷酒?”
唐容那张娃娃脸上,嫣红无比。
看着无比的可爱。
“你管我。”唐容斜斜瞪了他一眼。
窦章笑了一声“她还能为什么。自然是牧弘先生没有带她走,正在生闷气呢。”
唐容轻哼一声,悠悠说道“你懂什么...是牧弘师兄让我别过去的...还说...还说这里有蹊跷...”
说着,唐容的眼皮微微下沉,便倒在了地摊上。
小嘴微微噘起,便睡了过去。
唐容的最后两个字,令窦章和古戈眼神微微一变。
“蹊跷...”古戈疑惑的说着。
窦章眉间微微蹙起,轻叹一声“说到蹊跷,也符合情理。以往宗主一直很喜欢牧弘先生,虽然在一年前那天,牧弘先生离开道宗。但道宗并没有回应什么。而袁柯的事情也是如此,道宗压的很紧。”
“这次针对袁柯设的局,宗主不可能不知道。但他还是来了,并且他在大殿里为小果说的话,和不出手帮助袁柯和牧弘,这两者有些冲突。也许...宗主有别的想法...”
古戈到了一杯酒,晃着那小小酒盅,缓声说道“那般爆炸下,一般人肯定活不下来。但宗主依然有恃无恐。也许他早就知道相庄会来。”
说着,便一饮而尽。
窦章揉了揉眉间“这些事情,我们怎么想也想不通,所以也不用想。袁柯逃走,是一件好事。但墨曲就不知道能不能放弃了。”
古戈闻声,摇了摇头“以我对他的了解,不可能。而且,今天看见袁柯他们走后,墨曲并没有失望。这有些奇怪。”
窦章杵着下巴,一只手搭在那矮矮的窗户檐上,打开一丝窗缝,看着酒楼下的行人。
许久后,窦章缓声说道“墨曲还有手段?”
古戈沉思了一下“细细回想,应该不会有。但他最后射出的那一箭...有些以卵击石的样子。”
窦章额头一紧,细想了一下。
随后眼前一亮,紧忙从怀里拿出那金符放在手里。
只看金符平躺着,而后竟然在慢慢动了起来。
窦章眼神一变,惊愕说的“他们还在万里之内。”
古戈闻声,脸色一紧“也就是说,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被找到。”
“我也是这么想,所以我回忆了一下那箭。也许墨曲并不是想射死袁柯,而是要用箭上的粉末,给他留下印记,然后找到袁柯。”窦章说到这里的时候,那酒意便清醒了一些。
“如此说来,那袁柯还没有彻底安全?”古戈沉声说道。
窦章缓缓吸了口气,沉默了一会,缓声说道“看来,我们需要尽快出去一趟了。”
古戈举起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在此时的大殿里。
只剩下墨曲和薛楮薛潘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