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初春,而在这小亭的四周,从地下已经冒出新芽。
极为翠绿。
像是如同万物苏醒一般,白恒的身影洋溢着无限的春意盎然。
墨曲有些惊奇自己慢慢出现的样子。
而在这时,只听墨廉语气极为沉重说道“见到宗主还不行礼?!”
墨曲闻声,顿时一愣,而后抱拳弯身行礼,恭敬喊道“墨家墨曲见过道宗宗主。”
白恒听闻后,便给墨廉倒了一杯茶,缓缓喝了下来。
墨廉看着他的意思,有些尴尬。
陪着白恒喝了一杯。
白恒微笑一声“春季已经来了,天宗藏了一冬的计划,选择这个时候执行。你说,这是因为什么呢?”
此话说的极为平淡,没有特意指谁而说。
如同自言自语一般。
细细话语进入耳朵里,墨廉那苍老的容颜上微微一缓,笑着说道“我想,应该是天宗需要一个契机吧?”
墨廉的声音很轻,说的像是没有底气。
白恒抬头看了他一眼。
而这平淡的一眼,令墨廉感到了一丝压力。
白恒微微抬起手,长长的衣袖在他手臂下像是绵长的瀑布一样。
拿起雕琢细致的茶壶,哗哗一声,倒进墨廉的茶杯里。
墨廉双手恭敬伏在茶杯旁边。
白恒轻笑一声“分析的有些道理。”
墨廉谦虚的笑了一声。
“可是,这个契机是在哪呢?”白恒微笑问道。
墨廉微微仰起头,看着白恒那嘴角的笑容。
神情有些紧张“听...听说那天,相庄来到了启氓城。”
白恒笑了笑“相庄是来找我的。他需要我出面。我也是借了这个契机需要他出面。”
“这算是各持所需。但真正的契机,是在袁柯的出现。”
墨廉闻声,神情一怔。
那双满是鱼眼纹的双眼里,有些慌张。
而一直弯着腰的墨曲,更是惊讶。
但他没有直起腰,因为他不敢。
墨廉看着白恒如春风拂面的微笑时,有些不懂“宗主所说,这袁柯为什么会在这么一个位置?”
“虽然他是您的徒弟,也是天宗的少宗主。但因一个人而将事情弄得更大,这...这有些太儿戏了吧?”
墨廉说的时候,嘴唇有些干燥。
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白恒温和说道“什么是儿戏?随意?还是幼稚?你们想杀袁柯,我不反对。如果你们能杀,我不会阻止。但是小果是怎么回事?”
墨廉闻声,心中一沉,暗想他果然问到了这个问题。
用余光看了一眼那边像是被遗忘的墨曲。
他的腰还是弯着的。
“宗主,这件事儿...”墨廉轻轻开始要解释。
而这时,墨曲却低着头说道“宗主,整个事情是因为我想将袁柯留下来,而小果...是因为我想因为她,袁柯肯定会回来。”
白恒的笑容依然如此,像是没听见他的话。
墨曲此时的额头已经冒出了汗,这不是弯腰累的,而是自己紧张,和那如同要跌入深渊的感觉。
起初的气势和自信,在看见白恒的时候,早就消失无影无踪。
白恒轻笑一声“小果的事情,你们墨家一定给我一个交代。就像我在大殿上说的那样。这是在威胁。”
他的话说的行云流水,没有任何的威胁意味。
但听在墨廉的耳朵里,确实比任何威胁都具有恐惧。
道宗宗主的威胁,那非同一般。
“一定,一定。”墨廉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白恒看着前面黝黑的茶海,轻笑一声“这次你带着人去杀袁柯。杀了吗?”
墨曲舔了舔有些发白的嘴唇,微微抬头,说道“应该是死了。”
白恒轻笑了一声,而这笑声,令墨曲心脏紧紧一缩。
脚下差点没有站稳。
“死了就是死了,没死就是没死。”白恒清淡说道。
墨曲抬头,却看见墨廉在一旁悄悄使了眼色。
墨曲明白,是让他将这个事情先稳下来。
但他自己心中不愿,袁柯的死终究会传出来。
到那个时候,自己更是百口难辩。
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而后说道“袁柯...身上本就有伤,又中了三箭,还有一支带着剧毒的箭射中了他,最后跌入八千米的悬崖,生还无望。”
此话说完,墨廉眉间猛然一皱,死死瞪着墨曲。
白恒眼睛微微眯起,放下了茶杯。
清脆的声音在茶海里响起,墨曲的腰弯的更深了一些。
墨廉紧忙站了起来指着墨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