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洋挡之不住,饮恨于韩剑山剑下。
司徒海心里有气,却又不好发作,他连失。两员大将,心痛不已,可毕竟答应了李乘风,也不好当众耍赖,只得忍气吞声。
韩剑山提剑傲立当中,一时间,竟无人敢前去挑战。
司徒海见状,哈哈一笑,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小伙子好剑法!”
韩剑山道:“不敢当。”环目四顾,瞧了瞧在场众人,朗声问道:“还有哪个要来对决?”
司徒海道:“难道只有我圣火教的人敢去挑战吗?”这话却是说给其他势力听的,那些个势力本不愿围攻天剑山,可圣火教威逼利诱,便都硬着头皮来了。
司徒海道:“天音楼与丹青阁的两位长老,已许多年每见你二人的高招了。”
天音楼此番前来是长老宫月寒带队,而丹青阁则是朱墨带队,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愿与天剑山为敌,可司徒海已然这么说了,两人无奈,只好走上前去,一同说道:“天音楼丹青阁前来领教小兄弟高招。”
韩剑山心道:“这两人也是被逼无奈,他二人必然不会使全力,我只需妆模作样,摆出一副很卖力的样子,蒙住司徒海便可。”说罢,抱拳一礼,说道:“早听天音楼与丹青阁最善联手作战,今日冒昧,特来领教一番。”
那二人见他彬彬有礼,心里都赞:“这年轻人不骄不躁,当真难得。”宫月寒摆平了古琴,微微一抹,却听得传来铮铮声响,音律动人,似高山流水一般。那朱墨手握判官笔,摆了个姿势,叫做“有朋远来”,意思便是叫韩剑山先出招。
韩剑山纵身刺去,气势极为惊人。朱墨连写了个大字,笔锋清秀,架构工整。这字之中包涵了许多招式,只是韩剑山没用过判官笔,自然不知其中的名堂。两人见招拆招,一时间,却也不分上下。
忽听得一阵悠悠琴声,那宫月寒青抚魔琴,弹了一首“飞燕凌波”,朱墨听在耳中,只觉身轻如燕,手上判官笔落得更快,眨眼之间,便写了几十个打字,可韩剑山却感到身上气血凝滞,速度要慢了许多,面对朱墨的快笔,颇感到力不从心。
韩剑山暗想:“这曲子能加快他方的气血运行速度,对我则是起反作用,我不如换个人打。”把元力运到腿上经络,韩剑山纵身急刺,一剑劈去,势不可挡。那朱墨不敢硬接,侧身要避,忽见韩剑山剑锋一转,直指宫月寒。朱墨心道:“原来是虚招,可却也有那么大的威力。”可他并不赶去救援,只负手而立,停住不动。
韩剑山见朱墨并不来攻,心下奇怪,眼看长剑距离宫月寒已不过一尺,这时收手虽然来得及,可一旦收招,朱墨必从后边攻来,二人夹攻,他必会陷入苦战。忽见宫月寒双手一抹琴弦,拈起一根弦来勾住,然后轻轻放开,只听得“轰隆”一声,那韩剑山竟然倒飞了出去,撞在了大香炉上。
韩剑山拍了拍屁股,心道:“好厉害的魔音!刚才她若不是手下留情,我恐怕已经受了内伤。”当下轻轻点了自己胸口的“巨阙穴”,逼出血来,故意呕出。擦干了嘴角,韩剑山道:“前辈的魔音果然厉害,是晚辈轻敌了。”
宫月寒笑了笑,道:“你也不用叫我前辈,我比你却大不了多少岁。”
韩剑山提剑攻去,朱墨写字拆招,宫月寒抚琴助力,攻向宫月寒时,她便以魔音反击,朱墨从侧面或是背后攻来,这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一个善书画,一个善音律,心有灵犀,倘若一对一的比试,韩剑山虽无把握完胜,却也可立于不败之地,只是天音楼与丹青阁素来交好,从来都是两两配合,绝不会单独动手。且这两个势力对弟子的要求极为严格,无不是容貌俊美,多才多艺,那天音楼清一色女子,丹青阁清一色男人,两个势力也只在对方中选择配偶,倒是个长情圣地。
就像这二人,便是一对夫妻,只四目相对,便知对方心中所思所想,如此一来,韩剑山就是长了三头六臂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可那两人却也都是暗暗心惊,尤其是朱墨,他见韩剑山一剑强过一剑,剑气飞来,竟有石破天惊之势,让人不敢与之争锋,那宫月寒所想与他无二,心道:“这年轻人剑意霸道,险些斩断了我的琴弦。”又想:“只是他似乎使得并不纯熟。”
斗得多时,韩剑山渐感不支,剑气威力大不如前,他心道:“二弟的武学虽是刚猛无铸,势不可挡,但缺点就是太耗元力,也只他那性格的人才能使出精妙所在。”随即退出几步,缓了口气,使出他本来的剑意,这才又去缠斗。
朱墨见他剑意圆转,飘飘欲仙,浑然不似刚才那般刚猛狂暴,一时间竟不会拆招,被韩剑山逼得望而却步,不敢还手。朱墨对宫月寒使了个眼色,她心下了然,把琴一竖,站起身来,手指连拨琴弦。天剑山上顿时回响起瀑布飞流之声,韩剑山不敢大意,急忙运劲抵抗,却觉脏腑剧痛,骨骼酸麻,就像被压在了瀑布之下,被三千尺之上奔流而下的飞水冲击,一时间竟连手都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