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枫问那管家:“这人不是早上才死么?”
管家道:“是啊,可是……怎么这么一会儿就腐烂了?”
楚枫仔细瞧那蛆虫,只见那些虫子通体黝黑,身上长满了黄斑,楚枫捡起一只,却见那虫子竟往他皮肉里钻,连忙用元力给它逼死,又向尸体瞧去,忽见一只幼虫拖壳而出,变成一只蛾子,楚枫大叫一声:“不好!”一掌拍去,元力泵出,那尸体登时被轰得连渣都不剩。
楚枫眉头紧皱,沉声说道:“这人是被种了蛊了!”
老管家全身一颤,脸上尽是惊恐之色。蛊有许多种,大都是巫师用来害人的毒物,凡是叫人下了蛊的,几乎都是受尽折磨,惨叫而死,以至于常人一听到蛊,都会心里发毛,吓得浑身颤抖。
楚枫问道:“你派人去青阳会了吗?”管家道:“去了,早上我叫副统领带着几个弟兄去瞧了瞧,不到一会儿他们便回来了,却说那青阳会总部不见一人,房屋亭台都被大火烧成了灰烬。”
楚枫点了点头,道:“凡是与这些尸体接触过的,你全都叫到演武场,还有二次三次接触的人,一个都不许落下。”老管家闻声而去。
楚枫走出库房,见赵飞雁正蹲在地上干呕,就拍了拍她的后背,给她运了口气,然后柔声问道:“还难受么?”
赵飞雁只觉辈上传来一股暖流,径奔心脾,当下恶感大减,便说道:“这会儿好多了。”楚枫把她扶起来,搀着她往家中走去,说道:“你先回家歇息吧,我现在要去青阳会看一看。”赵飞雁道:“我也要去!”楚枫笑道:“你不怕再被恶心着了?”赵飞雁撅起小嘴,喃喃道:“人家只是不适应。”
二人回到府中,直奔演武场上,这时与尸体接触过的人都聚齐了。楚枫一一给他们把脉,凡是中了蛊的,都叫楚枫杀了个干净。又确认一遍,果真再无人与其接触,楚枫这才与赵飞雁赶去青阳会。
二人还没到,就闻见一股浓浓的焦胡之味,楚枫从门外一瞧,只见青阳会的房屋尽皆化成了灰烬,府内一片死寂之色。楚枫说道:“看来这段时间,青阳会的势力扩张得太快,叫人盯上了,这次也不知是哪个帮派前来寻仇。”二人进府,左右查看,想找一个活口,可这府里无人,竟连一具尸体都无。楚枫心里焦灼,寻思:“这可如何是好?一点线索都不留,看来只能靠打听了。”
正要转身离开,忽听得脑后风声,楚枫闪身一避,一飞针从他脑上飞过,楚枫大怒,喝道:“给我滚出来!”一掌凌空拍去,只见角落中木石尽碎,瓦砾纷飞,冲出来一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楚大人,您可回来啦!”正是南主绝。
楚枫赶紧扶他起来,问道:“怎么回事?”
南主绝眼中含泪,叹了口气,道:“我以为又是九龙帮那些恶贼,这才出手暗算。”顿了顿,又道:“这事情说来话长。您走了之后,青阳会蒸蒸日上,火并了许多黑道势力,其中有个叫‘九龙帮’的势力与我作对,那九龙帮势头很大,手下喽啰众多,一时间没法子火并,我就步步蚕食,已吞了他们大半产业。帮派只见吞食产业,那时常事,倒也并不如何,只是那时在九龙帮门下的一个妓院门前,我帮弟子失手杀了他几个人,双方自此便结下了仇。后来两帮又在庆阳湖旁打了起来,各自又欠下了几条人命。他们虽势大,却不是我青阳会的对手,只是昨天下午,忽然来了几个黑袍怪人,有的能吐出许多蛾子,有的能呼风唤雨,弟兄们招架不住,死了一些人,大都却被他们捉了去,拙荆也在其中。”
“连关夫人都对付不了?”楚枫心下诧异,问道:“那青阳会的一众堂主呢?”
南主绝道:“我派去临县五个,昨日火拼死了一个,剩下一个叫人捉了去。”顿了顿,说道:“大人,您要替我做主啊!”说罢,哇哇大哭,哀声嚎叫。
“好了,你个大男人,这会儿却哭得像个娘们,成何体统?”楚枫责骂道。
南主绝哭道:“我媳妇叫飞蛾咬中,左臂登时溃烂,想她现在正受着折磨,我这一想,就忍不住哇!”
赵飞雁于心不忍,想到关山月那美貌妇人,但叫人捉了,必然尽受侮辱,以关山月的脾气,怕是会自断心脉,宁死不屈。
楚枫心知事情严重,也不多说,只问他那九龙帮现在何处。南主绝道:“就在城西醉花楼南的院子里。”楚枫哼了一声,沉声道:“我晓得了,你先去我府上住下吧。”说罢,与赵飞雁径奔九龙帮。
醉花楼是青阳郡头一号妓院,人人皆知,那醉花楼挨着青阳湖,左右并无许多别院,因此那九龙帮十分好找,二人没过多时便已走到府前。
楚枫有心做恶客,伸腿就要踢门,却给赵飞雁拦下,只听她说:“枫哥,不可鲁莽,且看飞儿如何与他说。”楚枫知她聪明伶俐,诡计多端,就让她做主。赵飞雁轻轻地瞧了三声门,过不多时,便有人开门,那人一身淡黄袍子,系着深黄色腰带,这衣着似是九龙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