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清晨,军鼓早早擂响,众军士纷纷醒来,穿上衣服,赶去城楼列队。
徐子远起得要更早一些,他早早地来到城楼上,见军士差不多都来了,便开始点兵,一如往昔。只是在点兵之时,又不见了几人。徐子远大为恼怒,派人四处搜索,倘若抓住,定要斩了几人头颅。
军士便四处寻找,然并无果,正要回城之时,只见军营外传来“嗤嗤”响声,那些军士都知是感染者来到,便纷纷提枪赶去。
然而那些个感染者却不是百姓,正是那几个失踪的士兵。众军士大惊,一时不敢下杀手,连忙派人去通知徐子远。徐子远接到消息,也颇为震惊,他急忙赶去,只见众军士正拼死阻拦感染者。
徐子远当机立断,拔出长剑,了结了那几个感染者,随即吩咐道:“火速回营,再查查还有没有失踪的士兵。”一行人回到城楼之上,那徐子远再次点兵,却又少了好几个。一时间,军中人心惶惶,气氛极为恐怖,军士们都怕自己也成了感染者,更有人造谣生势,说城破在即,恐吓众军士逃跑。徐子远听到风声,立即把那几个造谣者推出去斩了,并下令:“造谣生事,古惑军心者,杀无赦。”军令如山,众军再不胡乱说话,只是徐子远虽能封住他们的口舌,却定不了他们的心。
徐子远深知事态严重,便召集军官议事,与楚枫详细说来。楚枫听罢,思考了一会,便问徐子远:“军粮有没有问题?”
徐子远略微沉吟,说道:“如今虽然寡不敌众,但好在粮草充足,挺上个三四年不是问题。”
“我指的不是这个。”楚枫道。“我是想问你,军粮是不是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徐子远脑中灵光一闪,随即说道:“楚大人的意思是,军粮是被瘟疫污染了?”
“很有可能!”楚枫郑重地说道。“不过这只是猜测而已,毕竟全军上下,大都无事,若是粮草出了问题,做饭的伙夫必然先被感染,然后全军都会被感染。”他这么说,相当于是否定了军粮污染一说。一时间,气氛地弥,众军官都不知如何是好。
正此间,门外忽然闯进一人,那人白袍白冠,做书生打扮,那人一进门,便说道:“我都调查清楚了。”
众军官全都愣在座位上,那徐子远更是拍案大喝,勃然道:“你是何人?这军营重地却也感来撒野?”
楚枫见徐子远发怒,连忙拉他坐下,赔笑道:“这人不是外人,徐统领不要动怒,她是我的未婚妻,我派她去调查瘟疫的事情。”徐子远登即站起身来,向赵飞雁赔不是,赵飞雁回礼,也不理他。
只这时楚枫又想:“飞儿也太没有礼貌,这紧急军议外人决不能擅入,违者立斩,只是他们看在我的面子上,才不和你吹胡子瞪眼,若是换了阿姑娘,她必然会先行敲门。”
赵飞雁朗声说道:“枫哥,我已调查清楚了,这瘟疫之源正是来自黑水河。”
在场众人都觉诧异,楚枫也想知道她是如何调查的,便问道:“这消息可靠吗?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赵飞雁便一一道来。
原来那日赵飞雁于楚枫分别,便去了黑水郡查看,与感染者斗了好一会,却发现都是些百姓,她心里疑惑,就说当年仝州鼠疫蔓延,疫情几乎波及整个州,但单从患病的人数上来讲,却没有这时的多。为何只是单纯一个郡县遭了瘟疫,既然这瘟疫传染性极强,那么这半个多月过去,离黑水郡最近的青阳郡按理也该有了病患,但青阳郡却没发生过一起事件。赵飞雁更加怀疑,是否有人故意而为之,她先后调查了官府粮库,与各家布匹店面,却都没有发现问题,她便否定了粮食感染一说,要知全郡上下十几万人口,不可能都吃官粮,而能吃上官库存粮的,不是郡县官宦,便是穷苦叫花子,与寻常百姓并无关联。
赵飞雁又去书店查看了黑水郡的地图,这一看地图,便心生疑虑,那黑水郡拎着黑水河,处在下游阶段,离入海口并不太远。黑水郡几乎全郡都吃着河中的水,只有军营的士兵们才饮水库之水,而那些士兵正好相安无事,没有一个感染了瘟疫,赵飞雁想到此处,便去黑水河边看个究竟。正逢几个士兵在黑水河岸上巡逻,那些人渴了,就饮河中水,次日一早,徐子远点兵点将,却少了几人,正是前一天饮河水的几人。
因此赵飞雁与众人说道:“今日军中,应该有几人感染了瘟疫,料想应是那些饮了河水的,所以,我料定,瘟疫之源就出在黑水河上。”
众将都觉她说得有理,那徐子远更是叹道:“姑娘神机妙算,今日一早,在下早早去点兵,就发现少了几人,上午就接到消息,说那几人已经变异!”
赵飞雁摊开扇子,扇着风,喃喃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徐子远登即派人发布军令,命守城军士严禁饮河中之水。
众将皆叹,原来正是那母亲河让黑水郡百姓遭了秧,他们却也纷纷拜服赵飞雁。一众军官都夸赞楚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