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一口赤焰迸射而出，龙须飘扬，闪着赤金色的光辉，清亮的龙吟响彻识海，温度骤然升高了几个层次，这条武装着火焰的龙终于进来了，巨大的龙瞳看着楚枫，第一句话就是：小子，我家里这团盘踞的翔是怎么回事？

我有允许你在我不在时让别人住进来吗？

明明我还有救的时候，为什么先救她？

……

一口灼热的龙息喷吐在楚枫身上，比起以前更加狂暴凶猛，意识体的肌肤烧焦龟裂，楚枫依旧只是张开双臂，费力笑着。

“欢迎回来。”红龙愣住了，随即爪尖碰上楚枫的胸膛，微微点头，在一头默默的盘起来。

“傻龙，好久不见。”小染又落在他头顶，抓着龙角晃悠，红龙也不生气。

“正好有事需要你帮忙，开启红龙之眼吧。”

红龙扭过头，龇牙咧嘴，挥起爪子就要将这两人拍进地里。嗯？本大爷刚醒就要干活，是你们活腻了？

“我刚醒下一秒就要拼命呢，你这算什么。”小染撇撇嘴。

红龙转身，亮起灼目的咒文，龙爪勾起楚枫，眼里的光赤红璀璨。行，我心里平衡了。

楚枫猛地睁开眼，血红的龙瞳被点亮，气浪扑打在黑色屏障上反弹回来，极尽灼热。

窗户被推开，楚枫的双眼眺望远处远处的海洋，心跳渐渐加速。那是一层浓重的雾，阳光透不过去，视线拨开雾气，看见那漂浮在海面上浮肿的人，他们都已经死去，表情只有惊恐。

雾气还没有到尽头，红龙之眼的视线继续向前，直到向下看见那对比檀木门还大的眼睛，双眼一阵剧痛，眼里的赤红消退。

红龙捂着眼睛大吼，楚枫和小染都听懂了他的话：伪山鲸！

楚枫揉着眼睛，那头伪山鲸是真实的，自己月夜下看见的应当是真的，那又是谁让他看到的。

睁开眼时，又是平淡无奇的海，楚枫瞟了一眼，脸色突变，他又看见了那双眼睛，而且是在没有红龙之眼的状况下，那头伪山鲸似乎盯上自己了，盯上了唯一一个能看到它的人。

“被那玩意盯上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海面上又什么都看不到了，但楚枫记得画面，那么多人浮肿的尸体飘在海面上，组成一条长长的尸带，一张张惊恐万分的脸。

红龙咆哮，眼睛是不痛了，尊严在痛，但那个生物确实是比红龙更为强大的存在，远古的纯血族类伪山鲸。

“李通离开了残阳城，带着一批人。”一副图在眼前展开，简略的两个点，白色的是楚枫，黑色的是李通，黑点朝着靠近海滨的方向而去，楚枫掠出，想了想，还是叫上风离。

“这是去海边断崖的方向。”风离皱着眉，作为一个夜国人，他比楚枫更熟悉帝国这一带。

“我一直在想，只有我能看见的幻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楚枫嘀咕着，一直离李通那一队人老远，只要能追踪到就行。

“停下了，按距离算是断崖，可在那里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那一路可都是有帝国军人守着的。”

楚枫两人靠过去，断崖之上没有人影，什么都看不到。楚枫张开红龙之眼，扫视着断崖，依旧什么都看不到，又感觉到目光的注视，向着上方看去，白雾之中，那双鱼眼直勾勾地盯着他，还有那隐隐约约的庞大身躯。

“楚公子，怎么了，我们过去看看吧。”

楚枫摇头，眼睛里流出血来，拽着风离快步向后走，步伐越来越快，直到离开海边老远。

“这……”风离表情错愕，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只能看着楚枫的眼睛不断流血。

“伪山鲸，是伪山鲸，虽然不知道它为什么会比断崖还高，但它就是在那里，我们向前必死无疑。”

“楚公子你又产生幻象了？”

“如果是幻象，为什么你还能直直地看着而不是被屏蔽感知呢？”楚枫笑了笑，嘴唇苍白，看到那东西，他哪里真正笑得出来。

“我看到的不是幻象，是真相。”

两人各自忙活起来，一个感知阵法一个再次打开红龙之眼，尽可能搜索附近。图上的黑点一直没有动，直到这一刻。断崖上突兀出现一行人，向着楚枫这边过来，黑点开始动了。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接下来只剩下等待。”那声音是李通的。

“可残阳城主请人修建的法阵也是个棘手的问题，要不要……”身后的人低声细语。

“哼，那种东西就交给他们鲛人族，而且据我所知，少了一株百墓草，玄龟只出来了半截身子，等到那时，还不一定完成。”李通笑着，连自己都佩服自己，一石二鸟，既送走了魔王，又破坏了仪式。

“大人说的是。”

黑光飘起，血光溅落，楚枫落在李通面前，笑了笑。李通向后看去，身后的人死的七零八落，只有一个手脚筋被划断，还勉强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