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被我说中心思,想要杀人灭口吗?以下犯上吗?”
邹子俊厉声呵斥,分毫不惧,瞪着双眼,凝视着洪毅等人。
“杂碎!这贼厮真是好猖獗,某饶不了他!”周海按耐不住燥怒,恨杀欲狂。
“某也忍不了,此人之阴险,枉为人族,让人齿冷!”薛礼也是痛恨交加。
“让某斩了他!”
刘羽更是暴躁,拔刀而起,想要冲出去斩杀邹子俊。
却被洪毅阻拦了下来,压制了下去。
“不要冲动,此人心思阴险,性情奸诈,恐怕就等着我们动手!一旦真的斗起来,将真正的坐实哗变罪名。届时,我们将百口莫辩。”洪毅冷静分析,道破邹子俊的心思。
哗变者,杀无赦!
洪毅也是百夫长,对军中规矩知之甚详。
所以,他很快冷静下来,无视了邹子俊的挑衅,抬头看向四周将士,朗声道:“诸位兄弟,某乃洪毅,忝为第一关隘一路大军帐下百夫长。今日,某有话讲,但请众兄弟认真聆听。”
邹子俊看到洪毅举措,脸色微凝,顿时提枪而起,厉声急喝:“有什么好讲的?尔等结党营私,聚众哗变,论罪当诛!如今所言,定是煽动军心,一派胡说。”
“众将士!不要听信谗言,给我拿下他们,羁押问罪。胆敢反抗者,格杀无赦!”
说着,邹子俊提枪而动,便要痛下杀手。
他不能准许洪毅等人狡辩,一旦煽动军心,让大好局势逆转,那他将成为众矢之的。
“放肆!”
洪毅勃然大怒,邹子俊这般强势打断,分明是做贼心虚,想要强制性坐实他们的罪名。
一旦真的被他得逞,他们数百义勇,没死在异族屠刀下,便将死在这小人诡计中。
“王八蛋!卑劣杂碎,你这是做贼心虚!”
周海破口痛斥,点指大骂。
“叛逆谗言,何足道哉?”
邹子俊面不改色,厉声冷哼:“逆贼,还不束手就擒!”
说着话,长枪如龙,刁钻刺出,直接杀向了洪毅。
枪芒吞吐,洞穿虚空,锋锐又凌厉,要连带着绞杀掉洪毅神魂。
洪毅勃然色变,脸色骤沉,拔刀而起,就要迎击上前。
“住手!”
这时,一声断喝,制止了纷争。
喝声沙哑,并不洪亮,甚至并不清晰。
但声音传出,却给人一种毋庸置疑,不容抗拒的气势。
霍然,躁动的兵士纷纷沉寂,邹子俊和洪毅准备交手,都是情不自禁的罢手,气势消弭。
众将士纷纷寻音望去,便是看到,被孙逸捧在胸前的周天为的头颅嘴唇开阖。
断喝声,出自周天为之口。
“周将军?”
“周将军说话了!”
“是周将军!”
众将士纷纷骇然,特别是第一关隘的兵士,纷纷震动,跪倒在地,叩首膜拜。
“吾等,拜见周将军!”
第一关隘将士无不跪伏在地,纷纷叩拜。
周天为面貌憔悴,眼眶凹陷,看起来十分憔悴。
尽管有着孙逸温养,确保元神不曾枯裂,且精神有所稳定,但其模样依旧疲倦不堪。
他环视了一眼跪倒的将士,嘴唇开阖,沙哑的声音道:“众兄弟不要多礼,速速起身!”
“善!”
众将士纷纷遵令,无不遵从。
这般威严,让得邹子俊都是心头一沉,感觉到了几分不妙。
将士起身,直发簇拥过来,将周天为团团围住,护在中间。
数万将士骚动,严防死守,戒备邹子俊。
聚众而起,那般架势,让得邹子俊彻底变了脸色,心头不妙愈发浓郁。
这时,便听周天为的声音再次传来:“诸位兄弟,某之所言,可能信?”
四周沉寂,一片平静。
许多兵士彼此对视,随即纷纷点头。
“周将军义勇无双,乃不世忠良。将军所述,自然是金口玉言,吾等,深信不疑!”
不少兵士纷纷表态,对周天为十分信服。
其中,不乏第二关隘的兵士。
周天为欣慰一笑,随即讲道:“日前,异族大军扣关,某率八万弟兄誓死一战。却因兵力悬殊,举众不敌。”
“某不忍弟兄亡命,特率八百亲兵镇守要塞,为弟兄们断后。最终力竭,被异族斩首俘虏。”
“某被俘虏,悬吊异族战旗之上,风吹日晒,受尽折磨。本以为此生将终,残生已尽。却不想,孙逸小兄弟突然率众,夜袭异族营地,偷偷劫走了某,让某劫后逃生,苟延残喘,得以归来关内。”
说到这里,周天为深感惭愧,沙哑的声音都是多了几分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