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关隘,宿营地。
被樊明宏警告后,血屠军在此扎营,位置处在孙逸部队对面。
血屠军营地,营帐内,血屠军高层军官列站左右。
营帐中间,摆放着两具担架,上面躺着一名昏死的军官,以及一具失去生机的无头尸体。
二人正是一伤一死的庞刚和霍达。
营帐内,气氛沉寂,隐含煞气,在帐内交织,盘旋不散。
邹子英坐在主位,一语不发的擦着血影枪,一张冷硬的脸布满煞气,冷峻漠然。
周围兵士纷纷沉着脸,鸦雀无声,皆都一脸沉肃。
众将士面向邹子英,沉肃着盯着他,邹子英许久不说话,有人按耐不住躁动,站了出来。
“头儿,霍百夫死了,庞百夫半废,这个仇,咱们就这么咽下了吗?”
开口的是闽洪,邹子英的亲兵队队长,开窍八重境修为,实力了得,深得邹子英重视。
当初率众围堵孙逸营门的就是他,对邹子英十分敬重。
邹子英擦着枪,面容冷峻,一丝不苟。
听到闽洪质询,邹子英动作顿了顿,但很快恢复平静。
他将血影枪枪尖擦拭的闪闪发亮,随后收了起来,才站起身来,一边擦着手,一边淡淡道:“谁说要咽下?”
“孙逸杀我弟,又斩我部众,伤我麾下,此仇此恨,不共戴天,岂能就此咽下?”
邹子英扭头,漠然地看向闽洪,道:“我若不将孙逸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如何对得起为我而殒的霍达兄弟,子俊与霍达在地下怎能瞑目?”
众将士耳闻,纷纷动容,煞气被点燃,怒目圆睁。
“头儿,让我去吧,斩了孙逸那个杂碎,为子俊和霍百夫报仇雪恨!”
闽洪按刀而出,杀气腾腾的请命。
“不,你不是他的对手!”
邹子英抬手轻挥,拒绝了闽洪。
“什么?”
闽洪大吃一惊,周围部众皆一脸震撼:“他不过开窍三重境,虽然资质卓绝,眼力毒辣,却未必能够横压开窍境吧?”
邹子英一脸沉肃,冷然道:“不要轻敌,小觑了他。”
众将士沉默,眉头紧蹙,很意外。
邹子英对孙逸很重视,显然当初碰撞的两下,让邹子英掂量到了孙逸的部分实力。
对于邹子英,他们很佩服,所以,邹子英说的话,他们虽然有些惊异,却没有过多质疑。
因此,血屠军众将领对孙逸皆生起了几分重视。
当然,也只是相对。
“要不,我去吧?”
一位百夫长站了出来,开窍九重境修为,血气旺盛,内窍饱满,显然是了得之辈。
邹子英摇摇头,依旧推拒:“暂时不要妄动,左帅亲自警告过,还是不要触犯的好。”
“左帅也真是的,居然这样包庇孙逸那个杂碎,简直可恶!”
闽洪在旁不忿,恨声斥道。
“不要妄言!此乃营地,左帅乃最高指挥官,激怒他,没好处。”
邹子英顿时瞪着闽洪告诫,左帅的威势,不容忽视。
“我只是不忿,孙逸仗势杀人,左帅却不闻不问,反倒处处包庇,实在有失公允。”闽洪愤慨解释。
邹子英没有说话,他对樊明宏,又哪来好感?
若非实力不济,又感觉到樊明宏的态度强势,他又岂会轻易罢休?今日非得斩了孙逸。
“我且去偷偷出手,袭杀掉孙逸!”
一位开窍九重境高手站了出来,沉声提议。
“左帅阻拦,不愿我们兵戎相见,难道,还不许我们暗中对付?”
有人附和,响应道:“今日有着左帅警告,孙逸那杂碎必然觉得我们会蛰伏下来,不敢擅动。所以,今夜我们摸黑夜袭,定然会出乎他的意料。”
“即便孙逸那杂碎的资质卓绝,眼力精准,但终归修为太低,警觉性肯定远不及我们。只要我们谨慎行动,杀他易如反掌。”
“届时,孙逸殒命,左帅就算再愤怒,又能如何?孙逸终究死掉了,夭折的天骄,也就不值得再重视。相信左帅识时务,只能忍下这口气。”
“不错,头儿背靠邹氏,是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左帅哪怕势强,在孙逸死掉的情况下,终究是不会轻易得罪邹氏的。”
众将士各抒己见,纷纷附议,让得邹子英目光闪烁起来。
傻子都看得出来,樊明宏重视孙逸,有栽培之意。
原因无非是孙逸表现优异,资质卓绝,潜力深远。
但是,孙逸若殒,即便再好的资质,都是枉然。
为了一个死去的家伙,非亲非故,樊明宏若是识时务的话,必然不会平白得罪邹氏。
尽管他会很愤怒,会有种被打脸的羞恼,但却也不